韩国发展么?”
“这几年吧,日后那边有事了还得过去。”
“也是。”
“回国了还要学长你多多关照。”
“伯父在国内你还用我关照,伯父早就关照过了。”
“学长别这么谦虚嘛,宇宙集团可是人人都想合作,要是有什么项目适合合作,也是双赢嘛。”
“说起来倒是最近有一个……”
……
虽然当年关系不是那么深,久别重逢,两人却越说越投机,于是双双跟女伴打声招呼,离开了会场,在邻街上的一间酒吧里叫了个包间,兴头高昂地继续聊。
“话说回来,当时你跟那个中国的都是我们系的名人,我们届都对你们的事迹如雷贯耳。”
“是金诚斌吧,我们那会儿闹得比较疯,恶名都传到高年级了?”
“什么恶名,有活力一点是好事,你们要是算疯,我们届那几个通宵喝酒赌博上夜店的算什么。”
“相比之下,哥也算是洁身自好了?”
“呵呵,可不是。”
“你才是真的洁身自好呢,话说当年你跟你那漂亮到不行的女朋友天天黏在一起,哥们们面上酸的不行,其实都羡慕着呢。”
“雅俐瑛……”
“原来叫雅俐瑛。不过今天那个好像不是她,她有事耽误了吗?”
“也不是……我们分了。”
“分了?你们感情那么好,我们还打赌你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
“呵呵,分了……她提出要分手。”
李元济已经喝的有点意思了,他一只手撑着头,将脸埋在阴影里。另一只手轻轻晃动着酒杯。
贤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没话找话埋怨雅俐瑛的不是。
“别伤心了,没想到她居然不是认真的,我们系,不,我们学校,当年在读的扒拉一遍都找不出几个你这样的好男人,和你分手是她的损失。这些豪门女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一味玩弄感情,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其实……雅俐瑛她不是豪门女。”
“什么完全看不出来。”
“是的,其实她也不容易,和母亲相依为命,还那么优秀,她待我那么好,我对她的爱她也不曾拒绝,我真的以为她是爱我的……”李元济带着哭音絮絮叨叨,声音越走越低越来越含糊,渐渐难以分辨,同时一杯接一杯不停往嘴里倒酒。
或许是包间里的光线太温柔,或许是当时的气氛太忧伤,听着李元济的似哭似诉,贤斌也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个高贤斌的妻子,温恒。她是个爱臭美的黄脸婆,没有自知之明,一把年纪了还强逼自己承认她看起来像女儿的姐姐,但父母生前她对他们非常孝顺贴心。她整日里美容时装化妆品,跟他没有一点共同语言,但她会在他在外面吃了亏的时候,在家为他私下骂那些让他吃亏的人,想办法坑那人的妻子一把找回来。她对他蛮不讲理,从不温言软语,但会在他胃病又犯的时候,端汤倒水的伺候,会为他教育女儿,在他这个宠女儿宠的没边,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父亲身边,女儿能三观正常健康成长,妻子功不可没。
贤斌又灌了一杯,眼前的景物已经看不清楚了。温恒,我想你,清醒的时候从不肯承认,平日里克制着自己不敢想你,怕想起你就不能自已。自己一个人拼搏时,累到脱力也无法睡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孤寂,想起前世更加艰难的创业,那时候有你陪伴,忙里忙外,我竟不觉得日子难熬。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但脑海里总是浮现你稍显蜡黄的脸和单薄的身躯。那是我们那些年一起吃苦的日子留给你的纪念,永远吃不胖的身材和多少粉都盖不住的不健康脸色。真后悔没有对你再好一点,真后悔给你带来的不安,真后悔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我曾经回国寻找我们的过去,但没有找到,冥冥之中,这或许是天意。从前我伤害你却不自知,现在意识到却没有机会弥补,我永远失去你了。之前只觉得你粗俗乏味,失去你时才发现,我一无所有。
不知什么时候贤斌对面的座位空了,李元济已不知去向。贤斌留下结账钱,也踉踉跄跄出了酒吧,就近找了一间宾馆登记入住。晃进屋里,没有开灯,贤斌拽下领带,扒掉外套,踢飞皮鞋,把自己扔在大床上迫不及待进入梦乡。朦胧间,迟钝的大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随即又抛到脑后。韩国宾馆服务就是到位,门为客人留着不锁,服务就是贴心,高恒旗下的酒店应该学习一下……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房间里的浴室门开了,一个女人只围着浴巾,从里面跌跌撞撞出来,一手抓着浴巾防止滑下来,一手抓着换下来的衣服随意扔在地上,也倒在床上不动了。只有从半开的浴室门里透出来昏暗的灯光打在浴室门口半湿的高跟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