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金灿灿的阳光照映在江河湖泊之上,升腾起一股薄薄的雾气。
被这阳光一照,武月缓缓睁开了眼,只觉浑身上下还是一阵酸痛。待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宽阔胸膛紧紧抱着,目光随之向上看去,这胸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登徒子林浊!
此刻,他已沉沉睡去,全然没有知觉。
“砰!”
突然,只听江上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小舟随之剧烈晃荡。
林浊本是迷迷糊糊间,忽然猛觉后背一阵剧痛,瞬间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已被甩到了船角,后背重重磕在船舷之上,痛苦不已。
再往前望去,只见武月此刻杏目圆睁,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这是为了救你,结果还被恩将仇报。”迅速看清形势后,林浊决定先声夺人,占领道德制高点。
此言一出,武月并未回他,只是孑然而立,用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之人,眼角也隐隐开始泛红,似乎随时便要落下泪来。
佳人在前,声声如泣。
林浊并非不懂怜香惜玉,当下正准备出言安慰,可随即又想到如果此番示弱,只怕届时被她抓住把柄,一世也脱逃不得。是以干脆左右一看,准备东拉西扯,转移话题。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之下才知,小舟竟已飘到了岸边。只是岸边荒草萋萋、茫茫一片,不见人家,也不知这究竟是岛还是大陆。
“唉,算了算了!落难至此,我们就不要互相伤害了,有什么等过去了再说,我们先上岸找找,看有没有人家吧!”
林浊这番话虽有开脱之嫌,但也确实在理,武月尽管心有不甘,亦不好继续纠缠,只能跟着他上了岸。饶是如此,面色依旧惨淡。
……
岸边乃是一大片芦苇地,湿滑无比、泥泞不堪。林浊带着武月一路好走,这才出了去。自昨夜起,二人滴水未进、油盐不沾,一番折腾之下,已是饥肠辘辘、身乏体虚,直欲栽倒下来。
“不走了!不走了!累死老子了!”眼见四野茫茫、荒无人烟,林浊终是按耐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口中喃喃咒道!
武月也是秀眉微蹙,喝问道:“此处究竟是什么地方?”
林浊心有怨气,呛道:“这可是你的花花江山,连你都不知,我这个外来人又怎会晓得!”
“你!!”见他如此放肆,武月顿时一声怒喝!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气氛愈趋紧张之际。忽然间,一个粗犷之音陡然响起。
“二位小哥,可是迷了路?”
循声望去,只见芦苇荡中,正钻出来一人,着一身蓑衣、戴一顶斗笠,身形结实魁梧、面容沧桑和善。
林浊顿时如见了救星一般,大喝一声:
“是!!!!”
……
一碗鲜辣鱼汤下肚,整个身子瞬间暖暖洋洋,好似从鬼门关回转过来一般。
“好爽!!”林浊舒体通泰,不由呼出声来。而武月也是面现红晕,复得生机。
这时,门外恰进来一中年妇人,衣着朴素、面容慈善,手中还端着盆热气腾腾的饺子。
“两位小哥,不急,还给你们做了些饺子,慢些吃。”
“实在有劳嫂嫂了!”林浊赶紧站起身来,一边接过瓷盆,一边恭敬说道。武月此时也顾不得身份,在一旁微微行礼。
原来,那身着蓑衣的中年汉子乃是附近的渔民,见林浊、武月二人饥肠辘辘、无所依靠,便将他们领回家中,吩咐婆娘安排吃食。
此地民风当真淳善,尽管渔家夫妇并不识得二人,但还是倾其所有、好生招待,言语中丝毫未提及钱银之事。可怜他二人手中也确实没有钱粮。
也是从这夫妇口中才得知,此处乃是武陵城外,离城中繁华处不过十余里路,朝夕可至。
武陵地处湘西北地区,西靠黔贵苗家,东临云梦大泽,素有渔米之乡的美誉。也兴许是因此地丰足富饶,才造就了这等纯朴之风。
林浊、武月一合计,眼下孤身二人,再北上荆州既绕远路,恐怕缺了指引,也找不到春风堂的接应人手,白白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从武陵出发,取道黔贵苗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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