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按住。
武煦正自不解,那厢已然叹道:“武煦,你要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是皇室子弟,肩上担着的是汉国江山。有哥哥在,你尽可以恣意人生,但危难关头,必是要挺身而出!”
其声语带悲怆,似有说不完的惆怅。武煦也识得轻重,接话道:“皇兄,弟弟虽然任性,但家国大义还是有的。如今可是有何难处?弟弟愿一力承担!”
此音落后,圣上忽地神色一肃,在他肩头拍了几拍,一声长叹。
……
荒原之野,十余骑策马奔驰,有如飞火流星,转瞬即逝。
“煦哥儿,圣上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这么火急火燎就要赶去蒙南荒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呀?”
武煦面容沉肃,不发一言,与先前的浪荡模样截然不同,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木波平无奈,只得快马一鞭,赶紧跟上。
原来,自那日皇城出来后,武煦即受命带着木波平等一众绝顶高手星夜疾驰,赶赴蒙南。此事机密,除武煦外,旁人皆不得知。
他们一行,俱是精挑细选的个中好手,虽只有十余众,可只怕当得千军万马。不过区区数日,即从天都赶到了蒙晋之交的一座荒城。
“今夜就在此歇息吧,不许生火、不许喧哗。还有,不许饮酒。”
武煦言辞冷冷,陡然一声令道。
眼见于此,木波平好生陌然,想他与武煦自幼一起长大,可谓相交甚笃,对煦哥儿之习性更是了如指掌,他素来放浪形骸、狂妄不羁,何时如此正经过。
念及此,他不由心生关切,可还未说出口,就只见武煦忽地苦然一笑,说道:“烂木头,不要担心,等此间事了,我就又回去了。”
此间事了?究竟是何事?为何如此隐密?
不过木波平也是识趣之人,见此事非比寻常,便不再多问。
此后两日,一行即在这荒城中度过。在武煦严令下,既不得生火做饭,也不能外出狩猎,只能吃着冷冰冰的干粮馒头,喝着快要发馊的陈水,再憋下去,只怕真是要疯了。
众人彷徨无措,只得私下商议,推举木波平前去游说,反映诉求,争得些利益。毕竟这度日如年的,何时是个头呀。
木波平性子宽厚,架不住人劝,加之他自己亦有些心思浮躁,是以干脆厚着脸皮,准备再去探探口风。
……
这日夜里,小风拂荡、明月暗藏,一片静谧景象。
接连几日,武煦都精神紧绷、念念有神,有时还会在地上写写画画,不知盘算些什么,今夜更是如此。
终于,木波平豁出老脸,硬生生凑了过去。
“煦哥儿,有个事……”
可话未说完,武煦忽然猛一转身,满是肃穆地看着他,铿锵道:“就是今夜!通知下去,即刻出击!”
“出……出击?”
……
夜色撩人,一行十余众在月下纵马奔驰,有如道道浮光掠影,一闪而逝。
这回武煦终于透露个大概,蒙族欲在此地行不轨之事,他们须要戮力阻止,否则祸患无穷。至于具体何事,他始终未有明说。
策马疾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武煦忽然轻声喝道:“下马,小心前进。”
可待众人下马,他又立时令道:“马匹留不得,速速清除。”
好家伙!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这荒郊野外,没了马儿,可怎么回去?
见状,他又铿锵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将马匹留在此处,万一不听使唤四处奔走,届时扰了贼人,岂不功亏一篑!”
说罢,只见他身子微动,随即一道寒光闪过,马儿轰然倒地,竟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见势如此,众人也只能照做。
在他带领下,一行又在月色下小心奔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隐约见得前方似有点点光亮,这下应是到了。
此刻,武煦更是紧张,让众人屏住呼吸,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手中兵刃也用厚布裹好,不发出丁点声响。
再往前,火光更显明亮,看得也更为真切。
只见前方的空地上,火光腾耀、人马嘈杂。
十余名身着怪异服饰的蒙族萨满们围着一高耸祭台又蹦又跳,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祷告些什么。
而他们身后,还有约莫百余名精干卫士,巍然而立,小心戒备。
眼见于此,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恰在此时,只听一声轻然言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