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股热气,自丹田一直上涌,涌进了四海穴、天灵盖,整个脑袋浑浑噩噩起来。
少女握着男子细腻的脚踝,心下狐疑,一个酒馆东家,卑下的商贾,自小风雨中来去,笑脸迎四方,脚踏万里路,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只晶莹剔透的脚?除了大一些,保养得比女人的还要好,连茧子都没有。
这里面有问题,此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商贾。
柳絮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能嗅到男子脚上细碎的梅花香气。
柳絮凝住了心神,摒住了呼吸,盯准了何郎中所说的太冲穴,狠命的按了下去。
男子猝不及防被人按倒,被人压住,随即被人摸了脚,按了穴。
一阵痛触溢满全身,终于忍不住“啊呀”一声惨叫,眼中的怒火,似火山熔岩般要喷涌而出。
男子紧攥了拳头,丹田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涌向双拳,慢慢伸向少女的后背心,只待一伸,某只嚣张的少女,瞬间就可以化为畿粉,烟消云散。
柳絮尚不知身后的危险,气得冲着何郎中大声尖叫道:“何郎中,你骗我,太冲穴根本就不能消散人的怒气!更不能让人发笑!!!我不管这僵尸脸笑没笑,我已按要求揉了膻中穴,按了太冲穴,你得把阿黄完好无损的医好还我!!!”
何郎中凝着一张脸道:“我的医术绝对没问题,定是你穴道按得不准,僵尸脸要是不笑,我就不医阿黄!!!”
“你丫个骗子......”柳絮想破口大骂,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得五指成爪,直接挠向了男子光洁的脚心儿。
丛南的身子登时一僵,已经抵在柳絮背心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一股无法抑制的痒,瞬间漫卷全身,气喘嘘嘘道:“你、你、你个女......”
丛南张嘴想骂柳絮“女-淫-贼”,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若让自己的手下知道自己被女人摸了脚,自己一世的清名就要毁了。
脚心越发的痒,丛南怒的想要骂人、想要杀人,耐何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呵呵呵呵”的笑意,难以抑制,且如海浪般,一波强似一波,一波浪似一波,响彻了满屋。
何郎中跳将起来,笑得手舞足蹈:“我赢了!我赢了!!我是神医,我用我的医术战胜了你们这些无理竖子......”
柳絮站起身来,不忍直视何郎中,轻声道:“何郎中,我挠的是脚心,不是太冲穴......”
何郎中飞过一排眼刀,柳絮登时噤声,撇了撇嘴应和道:“是太冲穴、太冲穴好吧,不是你的图有错,而是僵尸脸的太冲穴长歪了......”
少女不再理会仍躺在地上、冷着一张脸的丛南,如一只刚刚斗胜的公鸡,骄傲的站起身来,理了理头发,将破布再次罩在脸上,对何郎中神态凛然道:“记得,明日,我来应诊。”
何郎中心情大好,点头应承。
柳絮长嘘了一口气,疾步向外走去。
看着少女急切而去的背影,丛南眼色如墨,似刀似星,站起起身来,想要追随而去。
何郎中伸出长臂阻在门口,伸手要去掀开丛南的眼皮,被丛南一闪闪过。
何郎中不以为杵的摇了摇对,指着丛南似要喷火的双眸,啧啧叹道:“刚刚被捏脚时惨叫连连,明明是肾虚的表症,现在一看却是肝火过旺的表症,以后莫要赁大火气,免得伤身伤神,影响子嗣绵延......”
丛南的冷脸瞬间土崩瓦解,用着极大的克制力,忍下暴打何郎中的冲动,斜眼瞟了一下柜台前的店小二。
小二哥掩拭的擦拭着柜台上的水浸,微不可查的尾随少女而去,穿街越巷,直到走到了黄家布庄。
不多时,一个蒙脸少女穿着玫红色的衣裳出了黄家布庄,坐上了黄家的马车,缓缓驶去。
小二哥忙紧随而去,马车在城里转了大约一个时辰,将燕衡双腿累得打颤,两眼累得冒起金花,仍旧没有查明马车最后驶向了哪里。
看着马车笃笃离去,“店小二”大步流星尾随而去,柳絮唇角上扬,就知道这“丛南”不是个寻常的人,也必定是个睚眦必较的人,现在用胡仙儿调虎离山,让丛南慢慢“调查”去吧。
黄旺财嘴角上扬,在柳絮身后发声道:“刚做出来的新衣样式,你就借穿了出去,还费了我那么多上好的胭脂水粉,莫不是也想要母鸡变凤凰,像胡仙儿一样‘仙儿’一下?”
柳絮不以为然道:“我只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如此而矣,若是有人问起,一口咬定是胡仙儿就好,莫要提及我。”
黄旺财翻了一记白眼,不以为然道:“莫不是像我一样,留下黄梁一梦,不敢认帐了?”
柳絮撇了撇嘴,回了一记白眼道:“黄东家,现在的你,该 患上‘相思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马上驾鹤西游了.....”
黄旺财气得一瞪眼睛,柳絮灵活的一闪身,笃笃向楼下跑去,转瞬消失在了楼下的莽莽人群中,几瞬便不见了踪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