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想到,这柳絮名声坏了,竟然还有人来求娶,而且一下子上来两个,有县城里的商贾,有猎户的赵家,就连李文生,也如跟在蜜蜂屁股后的蚜虫般,想从柳絮身上揩点儿香油。
这柳絮,不会真是狐媚子吧?
周氏看着赵氏急切的模样,反而沉住了气,慢条斯礼道:“柳絮是我最疼爱的孙女,打小又没了爹,这聘礼是小事,主要这孩子将来得过得舒心......”
赵氏心里大骂周氏虚伪,全村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整个柳家最不待见三房?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表面上只能虚伪的迎合着,赔着笑脸,说着违心的话。
到最后,周氏也没说答应将柳絮嫁给赵家,也没说答应嫁给秋家,害得赵氏心里七下八下,如被小猫爪子挠似的不落底。
待赵氏离开,周氏一脸欣喜的将柳长海、柳树、柳长江和柳长潭叫进了屋内,将赵氏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柳长潭将头摇得拨浪鼓般道:“娘,这可使不得,李文生不会善罢干休的。”
这李文生对柳絮,如同公老虎罩着母老虎,如果有别的男人近了,一山不容二虎,不生出事端才怪。
柳长江怒叱一声道:“四弟,这李文生到了柳河村也有段日子了,除了放狠耍横外,你见他杀过谁,剐过谁?不过是吓唬人罢了,赵家若是三媒六聘过了官书,他哪里还敢造次?”
柳长江倒是乐见柳絮嫁进赵家。
李文生曾将柳长江打得下不了炕,如果柳絮嫁进赵家,李文生肯定找茬儿打架,缺胳膊少腿、甚至丢命的事儿极有可能发生,这李文生,不是成了残疾,就是惹了官非,自己报仇雪恨,何乐而不为?
至于柳絮会不会因此成了寡妇,那就不是他所能考虑的事情了。
柳树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道:“这里面,有猫腻。”
柳絮长得什么样,是个什么性子,柳家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哪里是所谓的良配?
不求娶则矣,一下子上来两个求娶之人,又都是急茬子,急得如同接着天上的馅饼般,尤其是赵家,五两聘礼,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这哪里是求娶,分明是来买人的。
周氏摇了摇头道:“有猫腻就有猫腻呗,这聘礼是真金白银就成。怕李文生起刺,那就明码告诉这三家,谁出的聘礼多,柳家的闺女就嫁给谁,李文生若是比别家多,我也不反对。”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己的娘亲这么直白,人品家世连考虑都不考虑,看意思,若是出个上百两银子,不管对方是个老鳏夫、瘸子瞎子、甚至冥婚也是乐意的。
柳长江皱了皱眉头道:“娘,这三家,只有李文生手里有五十多两银子,他是个浑不吝,你真的要将柳絮嫁给他?翠红与柳絮姑侄二人,嫁给兄弟二人,是不是差着辈份啊?”
周氏横了一眼道:“姑侄俩嫁兄弟两,辈份差了一辈,但骨血没倒流,无妨。”
见周氏已经铁了心,柳长江也不好再反驳什么,总觉得没挑成赵家和李家一战,有些遗憾。
而此时的柳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摆上的案板上,赤条条的待价而沽,且是价高者得,而最有希望的,就是她最害怕、也是最厌恶的李文生。
阿黄小心捧着柳絮的脸颊,轻声道:“娘子,疼吗?”
柳絮佯装神情哀伤,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疼,好疼、好疼。”
阿黄嘟起嘴唇,因为脸色惨白,显得唇色殷红殷红的,像极了挂着露珠的红樱桃,凑到柳絮脸旁,轻轻的呼着气吹着,边吹边哄道:“娘说,吹吹就不疼了,乖----”
柳絮忍俊不止,配合着阿黄道:“好,我乖----”
阿黄呼出的气息,异常的热,柳絮忍不住摸着阿黄的头,却又是异常的冰冷,外冷内热,让人十分忧心。
柳絮十二分担心道:“阿黄,夜里,还冷吗?”
阿黄摇了摇头,拈起手指,蘸了疮伤药,抚在柳絮的脸上,轻爽的触感传遍了柳絮的全身。
柳絮自然不信阿黄的话,转向柳毛道:“毛毛,你说,阿黄,夜里,冷吗?”
柳毛看了一眼阿黄,及时收到了阿黄的警告,终于摇了摇头。
柳絮哪里看不出二人的互动与隐瞒,就连柳长堤和何氏,也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柳絮决定今夜留下来,好好看看阿黄,到底病成何等模样,让众人如此的忧心,明日,也好向何郎中说明,对症下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