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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狠狠打了赵二刚后脑一下,怒道:“二刚,咱家已经尽了最大力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能再强求。”
赵二刚摇了摇头道:“娘,李家父子匆匆忙忙上山,说明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了银子,我们还可以搏上一搏,多抓一只野鸡就多一成胜算,抓到老虎就十拿九稳了。”
赵氏气得拉不住儿子,转而斩钉截铁道:“二刚,你定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今天先在山边猎野鸡野兔子小动物,到下晚你爹给人灌血肠回来,我让他去找朱富贵、陈友几个帮忙,明日起早就上山,总比你一个人冒死强。”
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希望,虽然比李家父子入山入的晚,但有了几个老猎户的帮忙,家里还有些存银,也未尝不能与李家抗衡。
就这样,赵家与李家,竟殊途同归,全都上山打猎去了。
......
而柳絮,则带着阿黄,坐着牛伯的牛车,缓缓向县城而来。
牛车只能停靠在城门口,柳絮与阿黄,只好改成步行到何氏医馆。
眼看着何氏医馆就在前方,远远的看见学徒胡连从里面转了出来,肩上担着扁担,扁担两头各挂着一个大篓子,里面装着两个人高的白色纸人儿。
见到柳絮,打了声音招呼道:“柳姑娘,恭喜你啊,王老太爷昨夜驾鹤西游,令弟今日可以瞧病了,我去给王老太爷送两个美人儿做奠仪。”
送奠仪不送元宝蜡烛,别出心裁送两个白纸扎的、红脸蛋的“美人”,怕是只有何郎中能想出这么个鬼点子来,不知王老太爷的正室娘子做如何想。
柳絮笑着点头答应着,与阿黄加紧了脚步。
胡连似想起了什么,忙叫住柳絮道:“柳姑娘,昨天那个......今天那个......”
胡连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措词,总不能说你昨天抠人家脚丫子,今天人家正主可能找你算帐让你负责吧?
话到嘴边,胡连只得改口道:“柳姑娘,丛东家一大早晨就到医馆来了,不问诊,不求药,就是喝茶。”
柳絮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貌似自己昨日透露了今日来求诊的事情,这家伙,定是对自己“守珠待兔”了。
转而想去黄家再次乔装,转念一想,黄家也暴露了,丛南怕是也派人守在了那里。
柳絮眼珠一转,抢着抱起胡连篓子里的一只“美人”道:“我和我弟陪小哥去送王家送奠仪。”
......
丛南坐在医馆里侧的柱脚后方,这里,可以看着医馆外面,而外面,却看不见医馆暗影里的他。
轻啜了一口茶,有些浓郁,有些苦涩,却很是醒目、醒脑,定不会再干出昨日让人鱼目混珠的蠢事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胡连与两个女子一同进了医馆。
丛南搭眼一看,两个女子俱都穿着孝服,额上戴着孝帽,脸色惨白惨白的,脸蛋抹着红艳艳的两大坨腮红,与胡连刚刚挑出去的两个“纸美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样的“惨不忍睹”。
两个女子,一个奇高无比,一个清瘦无比,奇高无比的还大着肚子,似圆圆的大锅锅底扣在了肚子上,让人怀疑里面怀的极有可能是八胞胎。
瘦小女子扶着高个儿孕妇,瞟了丛东家一眼,随即叫喊道:“何郎中,何郎中,我家王老太爷死了,十姨娘伤心过度动了胎气,马上就要生产了,别的医馆不敢收,您快给瞧瞧......”
何郎中从里面的诊室走了出来,将新病患的新药方递给胡连,让他去药台按方称药。
上下审视着两个女子,惊异的发现,自己不过是临时起意,让胡连定两个“美人”送到王家,免得王家追讨预诊定金,令人惊叹的是,自己竟“完美”的猜中了王老太爷的喜好,这生活中的“美人”,与纸扎的“美人”,除了一个能动,一个不能动,妆容竟是如此的相似。
这种高度的契合,让何郎中内心生出一股自豪之感,摆着郎中的清高模样,对女子道:“向我问诊,得预约,今天已经满了。”
瘦小女子忙上前道:“何郎中,我家小娘是王老太爷家的,王老太爷昨天半夜死了,应不了诊,我家小娘也是王家的人,刚好补上,没差。”
“我不瞧孕妇,只瞧疑难杂症。”
“何郎中,您瞧这肚子,还不算疑难杂症?只有您有办法让王家的小公子平安生下来。”
“我......”何郎中还要拒绝,只听女子压低了声音道:“太冲穴......”
何郎中惊得嘴巴张开,足能塞下两只鸡蛋。
柳絮借机怼了阿黄胳膊一下,阿黄会意,马上“唉唉”的叫了起来,顺着裤管淌了一溜的水渍。
柳絮尖叫道:“快快扶进去,我家小娘要生了......”
在胡连的帮助下,两个白衣女子很快闪进了何郎中的诊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