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争锋

    宁寿堂上座上正抱着宋凌蕴细细问着最近吃食和功课的大赵氏，余光瞄到门帘起伏，看到一向不和地三位姑奶奶联袂而来。脸上笑容不变，心里无比厌恶。

    “蕴哥儿，不好好坐着，这般靠在老夫人身上做什么，还不赶快下来，仔细累到了老夫人。”二姑母宋昭进门就对倚在大赵氏身上的宋凌蕴喊道。也未对大赵氏行礼，近自座到雕花椅上，眼神又转到蕴哥儿身上。

    蕴哥儿看到这眼神，浑身一哆嗦，连忙从大赵氏身上下来，跑到宋昭面前行礼，口呼二姑母，又跑到门口的宋晴宋暖程氏一一行礼，被宋暖一把扶起，说“我们蕴哥儿最是知礼，快快起来，小姑姑，好好看看，长个儿了没有，别被你二姑母横眉冷对的吓着了。”说着也真的上下打量起蕴哥儿，好像把上首的赵氏忘到一边，也不行礼。

    上首的大赵氏了也习惯性地忽略此事，对门口的程氏满脸笑容的说“我当一个转身你就和芷姐儿不见了，原是去迎三位姑奶奶了，来来快快和大姑奶奶一起来坐下，芷姐儿也自去玩儿吧，不要老缠着你娘，仔细把你娘累到。”大赵氏和宋晴姐妹互不喜欢，都只是以老夫人和姑奶奶相互称呼，宋昭说蕴哥儿累到她，她就以凝芷说事，你们喜欢凝芷啊，我偏偏不如你们意。

    “老夫人多虑了，有芷儿陪着我很舒心，反倒一点儿都不累，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只要为了她真是苦亦是甜啊，何况我们家芷儿可是我的小棉袄。”程氏轻轻抚着凝芷的手，笑脸盈盈地回答大赵氏，演戏谁不会，你说我芷儿皮实，我就说你亲女不能陪在身边尽孝，让你有苦难言。

    宋晴也未依大赵氏所言，立即坐到她下首，而是巧施莲步走到相熟夫人面前打招呼，来做客的夫人对这一幕也假装没看到，耳朵却全部竖起，对定北侯府这一出出大家都有所耳闻，对这个继老夫人也没多少敬重，谁愿意去为了老夫人得罪平阳公主所出的这几个郡主，听说宫中太后对着这几个外甥可是护短，时时打发人来问候。对定北侯驻守边关也是放心不过，定北侯也从不站位，邀那从龙之功，只忠于皇帝。

    面对程氏的回答大赵氏也无言可说，何况这些个从嫁进来就给自己下马威的继女吗，她无可奈何，只有转身看规矩立在一旁的陪嫁林嬷嬷，吩咐林嬷嬷带着珊瑚去厨房看看饭菜如何了，何时可传饭。

    宁寿堂内突然又陷入安静之中，蕴哥儿此时过来拉着凝芷的衣袖，“五姐姐，陪我去玩会吧。”蕴哥儿小声说道。

    大赵氏的眼神又打量过来，看着凝芷和凌蕴。突然会心一笑，“蕴哥儿很喜欢你五姐姐呢，不如以后芷姐儿也到宁寿堂陪我这祖母用膳，顺便教导一下蕴哥儿读书。”对着二姑母宋昭又笑着说“蕴哥儿皮实着，跟泥猴一样坐不住，她喜欢亲近她五姐姐，她五姐姐来教她肯定老实。”说着也不问当事人凝芷。

    程氏也无话可说，说芷姐儿不行嘛，让别人误会，以为自己和凝芷小气，连教导弟弟启蒙都不肯，下人添油加醋传到小赵氏那里又是一场官司。说可以嘛，以后凝芷是和凌蕴绑在一起了，以后凌蕴功课不好，出去调皮，都是芷姐儿教导不严的错，这个大赵氏就爱给三房使绊子。

    “祖母真是高看我了，教导蕴哥儿岂是芷儿敢认下的，芷儿自己都是半大孩子，在娘亲的教导下胡乱认几个字，哪敢教导弟弟啊，弟弟自有夫子管教，平时如果蕴哥儿愿意到可以到芷儿那里用点点心喝点茶点倒是可以。”大赵氏想通过几位姑母在给娘亲和自己施压，揽下教导蕴哥儿的事，教导好自是大赵氏爱惜孙子孙女，教导不好就是凝芷大包大揽，不自量力，把好好的蕴哥儿教坏了，到时自有一大推人责怪凝芷。

    “哎呦呦，我都不知道芷丫头这么会说话，瞧瞧平时闷葫芦似的，今日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李氏从远处走来打圆场，只是不知这圆场是给谁打得。

    宋昭冷眼看了一眼大赵氏，站起身看着蕴哥儿，回转过来看着大赵氏，“好好的哥儿，被你养的成天只知玩乐，不务正业，只知玩耍斗乐，还想把好好的芷姐儿由你教导，内中馈有大嫂掌管，外有大哥打点，你做好你安乐享福的侯府老夫人即可。”随后又说“做为出嫁女我本不想对侯府多做置评，但是老夫人你的言行让我今日逾规了，你我都需要好好想想，我这就回府。”转身抬脚就走，置于让凝芷教导蕴哥儿的事也不了了之了。她这是以行动告诉众人她不喜大赵氏插手凝芷之事，也不会帮着大赵氏给凝芷母女施压。

    大赵氏从宋昭的话里回过神来，忙叫琉璃追赶出去，若叫宫中那几位和老侯爷知道，宋昭进侯府宁寿堂不足半个时辰就打道回府，自己哪有好果子吃。

    宋晴只当未见妹妹发火，宋昭本就不喜当年大赵氏把好好的幼弟教导的溜须斗狗的，一直在姐妹见面中提起，现如今又想捧杀幼弟儿子，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不给大赵氏半分面子，当然她们也不会为大赵氏打妹妹的脸去劝她消气，想想这是父亲的寿宴不然自己的想起身回府，何至于在这里看某人得意。

    “好好的寿宴搅成这样是老夫人觉得父亲不在这里，这定北侯府已容不下我们这些出嫁之女。”脸上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暖意。人也起身有欲走之势。

    凝芷听了小姑的话嘴角偷偷上仰，小姑的战斗力也好强，果然后宅没有和善之人，沉浸后宅之人针针见血啊。

    “小姑小姑你消气啊，今日这种日子你也能走了，我如何向父亲大人，如何向你大哥交待，卖嫂子一个人情。”李氏上前拉着宋暖，决口不提大赵氏。

    宋暖见差不多了，也就在李氏的拉扯下顺势坐下，她本来就是想唬唬大赵氏，父亲寿宴如何能向二姐那样提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