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一切,花了自己很长时间,也耗尽了不知多少精力,可是现在回首看去,一切显得那么突然,那么恍惚。
此时此刻,陈锡康的脑海之中再次出现儿时听到的最多的声音。“锡康,你想不想成为皇帝。”
对于父亲这样的问题,从小到大,自己的答案总是飘忽不定,直到现在,自己还是选择了那个令自己犹豫不决的答案。
忙碌的时候总是觉得一切都那么焦急充满,天色完全明亮时,早已经准备就绪的开国公只是抬头看着曦光照耀的天空。“正不愧是我儿的及冠之日,便是天公,也要为之作美。”
开国公的身后,黎管家面无表情,而捡尸人霍冥则是砸吧砸吧嘴巴。
虽然心中想诽谤老爷几句,不过想到今天是个好日子,都该说说吉利的话后,霍冥还是忍住了。
没有等的太久,不一会过去,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陈婉清也终于来到开国公身边。
看着身边为这个家忙碌的闺女,开国公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虽然在心里对于将锡康以义子之名而告知天下有愧疚,不过想到婉清时,开国公便觉得或许这样也不吃亏。
虽是女儿之身,不过陈婉清向来不苟言笑之下,做事也都有条不紊,中规中矩,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府上最有威严的人,此时亭亭玉立之下,身上同样有威仪流露。
随着陈婉清出现,府上的其他人都将手中的工作安排下去后,也先后汇聚而来。
四位大将军,还有秦坤伯这些前来庆祝的散人,此时皆在等着,等着一个足以惊艳这天下的人出现。
万鳞铠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打得破烂之后,为了更加陪衬陈锡康,赤兔身上的铠甲同样被卸下,此时一身通红的立身院子之中,同样耀眼之极,而不知道是因为都是通灵之物,还是怎么的,此时毛发通红油亮的念冰,同样爬伏在赤兔身边,在等着陈锡康的出现。
万众瞩目之时,对于今天的到来,所有人的心中都感慨升起时,没有让众人等得太久,在红豆精心装扮之后,身上穿着武叶没亲自制作衣服的人出现在一众人的视线中。
知道今天的自己该是王的身份出现,神情冷峻之下,俊朗眉目之间便是有温柔,也只是让人觉得有距离感产生。
视线之中出现的陈锡康,便是临尘之人,神锋太俊,琼林玉树,一举一动,似叫这天下人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陈锡康的身上,有耀眼的光芒,比较之下,让人相形见绌。
没有经历杀伐的洗礼时,陈锡康便是天上之人,离家之后,感受万千,历尽沧桑苦难,修为有涨,道有所悟之下,身上气质自有改变,而如今见生死为常态,将情感的波动更加隐藏得隐秘之后,便有一种不能靠近之意出现。
敬而远之,畏而避之,陈锡康便是能给众人升起这样的感觉。
看着出现的人,眼中有惊艳出现时,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弟弟已经改变,变得成熟稳重,变得更加处事不惊后,陈婉清的心中也有些不忍升起,不过想到今天是个大喜日子后,陈婉清还是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了下去。
“师傅皆对他人言辞美丽,称他人超凡脱俗,有举世之姿,殊不知自己才是那最惊艳之人,立身之处,便是人间恍惚地。何况,还有这么两个师娘在,抛去了不能长生之外,你跟我说这是神仙道侣,我也信啊!”
所有人都因为出现的惊艳之人而有心有感慨时,钱正中则直接将心中的震撼说了出来,而在其打破安静后,一众人也终于不再安静。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是时候出发了。”整理好心中的情绪,同样因为自己这个弟弟而感到自豪与骄傲之下,陈婉清的脸上有得意出现时,也正经的开口。
虽然弟弟很是超然,很是非凡,虽然弟弟有帝王之姿,但终究是自己的弟弟,还是要对自己百依百顺,这样就够了。
听到姐姐这样说,陈锡康微微一笑时,也随其一起出发,而在姐妹二人的身后,开国公一时间没有忍住,竟然老泪纵横。
“唉,这人老了,眼窝子都变浅了。”开国公说着,想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看到的,确实众人一脸鄙夷的神色。
“看什么看,老夫有这样一双人中龙凤的儿女,老夫高兴了,还不允许我哭一哭了。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爷们了,就是一糟老头子,哭一哭怎么啦。”见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开国公也顿时不乐意了。
见开国公有些倚老卖老,耍泼耍赖的意思,众人那里愿意和其拌嘴,只是眼中嘲笑的神色,却更加浓郁了。
回头之后,看到父亲如此,陈锡康与陈婉清也只是微微一笑。
父亲确实是强汉开国公,但父亲在他们的眼里,从来都是一个柔和温柔的父亲,那些开国公所带来的威严,父亲从来没有用在自己姐弟身上过。
来到开国公身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将还想反驳周围众人的父亲挽起后,一众人终于是走出了陈府。
而此时沐平的街道两旁,已经人满为患,便是来从热闹的江湖中人,也有不少,而像是魏征与付民道这样的人,自然也隐藏人群之中,默默的看着神武战马身上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大有王者之姿的陈锡康。
不过虽说主角是陈锡康,可陈锡康身后的众人依旧让街道两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眼神敬畏,而人群之中的魏征与付民道,在陈锡康身后的多人身上感受到雄浑沉重的气息后,脸色也有微妙变化。
尤其是看到陈平安和黄半仙时,魏征与付民道几乎同时脸色凝重!
同是一天,不过没有亲自来到沐平之中后,此时的太武神武宫中,立身高处的一袭红裳,只是满目思念的看着西陲的方向,在脑海中幻象那郎艳独绝的人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的模样。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