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畅快的闲谈,和乐融融,王起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亲情。
席间,王起的亲戚们问了他不少工作方面的问题:感觉怎么样啊,工资多少啊,住哪里啊,怎么去上班啊,一天的三顿伙食怎么解决啊……诸如此类。
本着出门在外打拼的华夏人,对老家亲人的问询一向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对于舅舅们的打听,王起直接回道:
“工作很好;工资也不错,转正后加上奖金估计能拿三四千,四五千一月,一个月的工资勉强能够买一到两个平方吧;上班也很方便,公司每天派专车车接车送;住宿也是公司提供的,才50元/月,跟不要钱差不多,而且还是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吃得也好,在公司吃工作餐,两荤一素一汤,比读书的时候好多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便对他们这个在外打拼的大外甥放心起来。
他的两个舅妈更是露出一脸羡慕的神情,然后很快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子女,问:
“摇摇,爽爽,还有敏敏,你们看你们的表哥现在好安逸,吃香喝辣,车接车送,以后转正后每个月还能拿几大千的高工资,工作一个月,就能抵我们全家一年的收入,以后还能出国,见识外国人的花花世界,羡慕不?心动不?”
三个小鬼便开始猛地点头,齐齐看向王起,脸上尽是对他们大表哥的羡慕和崇拜。
见三个小鬼点头,两个大舅妈很快又马下脸来,借此良机,开始一脸板肃的教训自己的子女:
“但这种生活是怎么得来的你们知道吗?还不是你表哥当初熬更守夜的念书学习,考上大学后得来的?
“所以啊,你们一个二个要想过上表哥这种衣食无忧,前途无量的日子,以后就给老娘好好读书,莫要一天贪玩好耍……”
看着三个小屁孩唯唯诺诺,一副受教的样子,王起心头却开始苦笑起来,心道,舅妈啊舅妈,如果你们知道那三四千,四五千一月的高工资目前还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出国见西洋景更是没边没影;所谓的专车就是夏天连空调都没有,座位也坐不到,夏天一上车就要汗流浃背的破公交;所谓的三室一厅就是六个人合住,连根板凳都要自己买,里面唯二的电器,就是电灯泡和一个现在很多农村都开始淘汰的21英寸的坨坨电视;一日三餐,除了中午,大多数时候也只能在街边吃碗小面,或啃俩馒头将就了事后,你们还会不会羡慕我这“衣食无忧”,“前途无量”的日子?
不过,虽然他的真实情况和他向家人们描述的景象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但已经考学考出去,脱了农皮,摆脱了父母和华夏老百姓几千年来日晒雨淋,“面朝黄土背朝天”,靠老天爷吃饭的苦日子,他的未来,还是比几个不成器,贪玩好耍的表弟表妹们要光明得多。
所以,两个舅妈拿他当正面例子教育自己的子女也没错。他也乐意成为表弟表妹们的榜样,给他们一些学习的动力,争取未来的某一天,像他一样考学进入大城市最好。
想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事,王起便顺口问起了亲人们的近况,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呀,今年老天爷给不给力啊,菜卖得起价没呀……之类的家常。
他两个舅舅所在的园龙村是附近四乡八里有名的折耳根基地,家家户户都靠种植折耳根为生。
也有种莴苣,豌豆尖的,比如他的两个舅舅,除了跟风种大家都种的折耳根外,也会划出一块地种些其他的经济作物,分散风险,以免某些年行情不好,折耳根跌价卖不脱后,也不至于全盘打倒,颗粒无收。
“今年雨水还是比较充足的。折耳根还要过几个月才能卖第一茬,不过豌豆尖倒是可以上市卖了,涨势也良好,就是价格不太好,才五毛钱一斤。去年都可以卖八毛。”他大舅说。
什么,豌豆尖五毛?
前几天在公司跟一群女人闲吹的时候,黄艳还提到了她母亲的抱怨,说什么今年的菜价比去年又涨了不少,还开玩笑说连豌豆尖都吃不起了。
王起在江城的时候就没自己做过饭,也没去逛过菜市场,所以也不知道江城的豌豆尖多少钱一斤。
于是,他立刻拿出手机,给黄艳发了一条短信,让她问一下她妈江城这两天豌豆尖的零售价是多少。
黄艳正在客厅看电视,接到王起的短信后感觉奇怪,不知道她这个帅哥同事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这个起来了?莫非要打算租房子,跟他女朋友过“油盐菜米酱醋茶”的二人世界了么?
心头虽然好奇,但她还是问了她妈豌豆尖的价格,然后用短信告诉王起,说现在江城农贸市场的豌豆尖,大概二元五一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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