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梦里梦外

风，灵儿，”李清风有些神思不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和灵儿前世就已相识？楚玉和青儿便是自己和灵儿的前世？

    “灵儿，”李清风默默的呼唤着，突然只觉胸口一阵灼热，仿佛燃起了一把火，这火烧化了他内心深处冰封已久的那扇门，随之喷涌而出，渐渐蔓延至全身，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就算这隆冬的寒意也无法消除，他感到越来越郁燥，所幸披上外衣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间，李清风来到了望月轩，下雪了，漫天的雪花从空中飘飘荡荡的落下来，落满枝头，铺满了大地。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境，口中喃喃的念出：

    “仙姿白雪帔青霞，月淡春浓意不邪。”刚念了上半首，却听有人接了下半首，

    “天上嫦娥人未识，料应清雅似梨花。”

    “灵儿，你怎么来了？”李清风一转头，看见夏灵儿披着薄薄的白色披风站在自己身后，他一下呆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她，胸中刚刚熄下去的火瞬间又燃烧起来。他靠过去，抬起手，想要抚摸夏灵儿的脸颊，手抬到一半，却又凝住。以前他也会轻轻的抚摸她的脸蛋，动作轻柔，那么自然而然。可是今天，他却有些害怕，他不敢将手触上去。因为他看到夏灵儿也在看着他，眼里蒙着一层雾，充满了迷茫，她像只还未长大的小鹿，闯进了一片迷雾中，她到处乱窜，想要找到前进的方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李清风想要走过去，领着这只小鹿走出迷障，但他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吓着了小鹿，所以他自己也很迷茫，不知该怎么办？

    夏灵儿却发现师尊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好像说不上来，他的眼里有火花在跳跃，有热气在蒸腾，这是她以前在师尊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这热气吹到她身上，飘进她的胸口，她只觉得自己胸中紧锁着一颗种子，一颗在冰雪中埋藏了千万年的种子。这颗种子一直沉睡着，这热气像三月的春风，吹醒了她体内的这颗种子，种子开始拼命挣扎，想要更多的阳光雨露，等待萌发。可是寒冬未过，种子又害怕了，不知道等待她的是雨露甘霖，还是雨雪冰霜。

    李清风看到了夏灵儿眼中的期待、迷茫与害怕，所以停了下来，然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她的小手。小手很冰凉，在他手中动了一下，试图挣脱他的大手，于是他握得更紧了。

    夏灵儿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这双熟悉的大手握着，这双大手暖暖的，曾经无数次给过她温暖和安全，以前她总是主动去握住这双大手，很自然，没有逃避，没有尴尬，没有不安。可是今天她忽然想逃开，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双大手里感到既温暖又不安。

    “你的手好凉，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李清风说着，将自己的外衣取下来披在她身上。

    “看见下雪了就想出来看看雪景，没想到刚好碰到师尊，”一时间，师徒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再尴尬，不再别扭。

    “你怎么会念那首诗？”

    “不知道，就是随口就念出来了，也许以前在哪里看到过。”

    夏灵儿说完又沉默了，于是两人肩并肩站在那里看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