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鼓盈（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妈蛋，这是让自己设计黄色网站啊——楚涧飞心中骂道，转眼间也惶恐起来，身旁的九哥岂不是具有黑社会背景嘛！没想到初至异邦，尚未安稳脚步，便接触到传说中的黑道。

    尼采批判社会中的道德，源于它的原罪，道德是生物进化的特性，人们自我涂抹的保护色，标榜往往是需要约束、暴力、强制等非道德形式。有种悖论谈到：世上就应该有坏人，否则怎么能显出你是好人！而黑社会是不是也属于社会阶层填充的必须物呢？从某种层面上，它在约束非道德的威慑，反而更有直接性。遵守各种秩序的自觉性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所谓的道德可悲了她所应用的局限。

    “额，九哥，不会做网站啊！高考时填写的第一志愿就是IT，分数不够，做了现在这行。”楚涧飞装出遗憾的叹息，委婉的拒绝了。

    九哥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保持着沉默，丰田车内一片安静，行驶在高楼林立的街道。道路的车辆拥挤远比国际城严重，不足千米的路段，花费了近十分钟。车窗外的豪车相对于中低档的数量，则少的可怜了，或是烈阳微下的缘故，此时人行道上已有了行走的人们，他们身着灰色长袍，不时擦拭着额头，匆匆朝前方赶去。

    十字路口转弯时，九哥将方向盘朝左侧打去，脱去长长的列车队伍：“小楚，现在去鞋城好堵，我们绕个远路，但很快。”楚涧飞点头后，他接着说，“这条路旁有家中国餐厅，服务厅内摆设有华文杂志；黄页板块中有华商的招聘求职信息，对你找工作有帮助。老板是阿花，你给她直接提我的名就行，办事好使。”

    再次转个弯后，道路通畅了起来，不一会儿九哥将车停在了路旁，他指着前方的中国古楼式建筑说：“小楚，看到了吗？就是那家餐厅，招聘信息都是在那儿的。”

    楚涧飞狠狠的点着头，正欲走出车门时，被九哥叫住了，他说：“小楚，不知什么原因；看到现在的你，就想到当年来迪拜时拼闯的我，这是我的微信与手机号，有事直接找我，你九哥罩你。”他随手从车门内侧凹扣处递过便签纸，交予楚涧飞手中。

    车外热气已经降了下来，没有蒸煮的感觉，楚涧飞将便签塞入裤兜中，向上提拽下背包，向中国餐厅走去。六点余钟，此刻已经到了饭点，然而玻璃门却紧掩着，横幅上是用霓虹灯标明闪亮着的‘正在营业’大字。待楚涧飞推门而入后，瞬间明白了关闭营业门的原因，否则室内的空调冷气会白白的工作了。火锅桌面整齐的摆列在室内，古饰家具风格，木制桌椅流利的造型让火锅店充满了无尽的东方韵味，弓形的木帘将店内分为两部分，外侧为两人四人的便利坐，内侧则是圆木桌，玻璃流串的半掩半虚，有了神秘感。之间三三两两的人们零散的分布在各角落，围聚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

    紧挨着大门的便是餐馆前台，一名穿着工作服的女孩正整理着账单，看到有顾客到来，她抬起头亲切的说着：您好。楚涧飞简单的回复了一句，便走向前台柜对面的书报架旁，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中文杂志，他掂起最新一期站在旁边审阅起来，内容像极了高中时期的知音/读者，目录后为迪拜最新的时政要闻，封页前便是招聘求职二手市场等便民栏了。楚涧飞认真逐条的筛选招聘信息，过了一遍后，他将杂志纸张翻回前页再次审读。

    招聘栏位于便民信息的最前侧，每条信息约百字，清晰明朗的标明求职者应聘条件与公司联系方式，通常是电话号码，也有企业放置的联系方式是邮箱。招聘信息很具有时效性，杂志为每周更新，然而上下期的招聘求职内容都有改变，楚涧飞将原本手中的旧杂志放下，仔细研究起了方出刊最新信息。招聘信息中涉及种类众多，文艺类、旅游社、房地产、出入海关、餐厅服务员、保姆、教师、厨师、保险员等等，让走出国门的楚涧飞诧异不已，这整个就是再次进入中国城啊！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的海量招聘信息，手中的这份杂志整个就是58同城，而且还都是专属于华人的招聘信息。当归类招聘信息后，门道儿也逐步显示了出来，其中旅游社与房地产是需求职工最大的行业，其次便是保险员了，紧接着就是文艺类需求，其次便零零散散了。

    招聘中为无基本工资，仅靠提成的公司，楚涧飞很快将其从待选列中除名，依目前自己的财力，无基本工资的工作，是不符合当下状况的。而有些招聘信息中标注需要求职者有当地驾照，此硬件需求也挡住了他；再划去对英语听读写的要求、对会计方面的要求外，所剩下的信息约有十余条了。楚涧飞掏出纸笔，快速的记下有可能应聘成功的信息。

    此时服务员走了过来，女孩笑盈盈的说：“杂志可以拿走的。不用记也行！”

    杂志可以免费拿走！他愣住了，在经历中搜索，完全没有可以空手拿走书籍的经历；自己所买杂志最疯狂的高中时期，虽然满屋尽是二手书，然而也是需要一顿饭钱的。

    “不用拿走的，我记录信息就可以。”楚涧飞对女孩回以微笑，低头加快了记录信息的速度，同时揣摩着难道是自己在走廊中记录信息，影响了火锅店生意，遭到女孩的驱赶？

    “真的，你可以拿走的；这是杂志社免费放到我们店内的，现在杂志少了好多，人民日报海外版的信息还要多，不过明后天他们又过来最新期的了，到时如果还有需要，可以再过来拿哦！”女孩唯恐男孩误解自己的意思，她慌忙地解释着。

    此时楚涧飞恍然醒悟，原来手中杂志是真免费的，他对着服务员女孩笑了起来：“哦哦，那我拿走啦！”此时信息记录的也差不多了，他从书架中挑选出两三本最新的连期杂志，装入自己的背包，转身向女孩道谢后，便推门而出，天色此时已经黑了。

    阿花是什么模样？

    从进入餐厅至此刻，丝毫没有认识她的必要！美女也好、少妇也罢，九哥说报他的名号好使，也是多余的套话吧；人情是个难以衡量的，大家彼此间往来似乎不可缺，有时又觉得没必要。如现在杨楠对自己的帮助，套用了人情，就俗气了两人关系，可这份人情债楚涧飞自己也明白，以后势必需要偿还的。没有接触到阿花，让他轻松而舒畅，处理事情不用劳烦旁人，尤其不熟的朋友，是不会担心有情绪负担的；可有时候，不熟的朋友对帮助自己反而要比生活在周边的人更要上心，至于什么原因，他从未想明白过。

    眼前的河岸已有不少人在散步了，三三两两相聚相伴，路灯在河水中漫溯，晃晃悠悠。不时从水面上吹来阵阵水汽，满是咸咸的气息，楚涧飞沿着河岸走去，距离公交车停运的时间尚早，索性欣赏起异国的夜景。对面是一片灯火，璀璨夺目，河水也被黄灿映亮，粼粼的随着水波恍人的眼睛。远方一群华人面庞的大妈，聚集在一起，对着建筑物背景用自拍杆拍着集体照片，一般做这种事情的，应该都是旅客吧！景色并没有稀奇的，或许只是稀奇劲，但旅游时各种形式的拍照实在让人费解，只是证明你去过的证据吧！

    极少有穿着白袍与黑袍的行人，华人倒有些，余下便是南亚与穿灰袍的人们了。他们的表情很凝重，瘦削脸庞，眼睛中凝聚着深邃，斜爬在桥栏边，目视远方，放佛有着讲不完的故事。一条条小舟连接着两岸，便利的水上交通，楚涧飞瞩目望去，依然没有码头。再向前方走去，便是停靠在岸边的木船餐厅了，约数十米上百米的木船上，服务人员此时正在忙碌着备食材，在登船的位置坐有穿着海员制服的检票员，乐队不是发出声响，为即将开场的演奏做着准备。游人络绎不绝登陆木船，霓虹灯闪烁，船内装饰豪华，船舱即是就餐市，数排餐桌上摆设洁白的桌布，金黄蜡烛台座上燃烧的蜡烛闪闪亮。已经登上船的乘客此时大多在甲板上闲聊，围坐在木藤编制成的桌椅旁，玻璃板面上放有咖啡，而不远处已有载满乘客的木船在河中滑动了，想必吹着夜风，与友人闲聊中观赏着两岸变幻的风景，是种休闲的不错方式。

    待穿过木船停泊区后，小木船的码头便清晰可见了；数条木道路延伸到河面中，码头处停泊着，方从对面划来，等待停靠的小木船。船约两三米宽，十余米长，一位舵手在船尾把控，柴油机嗡嗡的发响，虽尚未靠近，但码头走动的人群与江面散丛的船只，足以证明其繁忙了。

    河宽约二百米，从水汽中夹杂海腥味估判，应该是从波斯湾引入的海水吧，面对左右无限延长的大运河，楚涧飞对沙漠中的奇迹充满着感叹！是谁提出如此大的设想？而开启此项工程又是需要多么大的魄力啊，面对伟大，自己当下的困境是不值一提的。小船如矫捷的鱼儿，肆意的游弋在河面上，数目之多，近乎可以在两岸间连成线，乘客安安稳稳的背坐在船的两舷，偶尔也有大木船泊来，甲板上的游客拿起相机，对着古老的交通工具按下快门。

    一股悲凉从心中袭来，无缘无故的拉落着楚涧飞的情绪，陌生的人、不知名的街、未来充满了问号的人。倘若明天就有商场的公司通知自己面试，又该做什么准备呢？幸运的话，很快能转换签证，发展良好，自己以后会不会长期停留在国外呢？再或者，跟随九哥，能不能在迪拜称霸一方，最后落魄不得善终呢？无数个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匆匆闪过，好的不好的/乐观亢奋的/低落沉迷的，所有能想到的，甚至不着边际的幻想，此刻都出现了。或许这就是没有立足出发点的悲哀，没有现实出路的人们往往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做着毫无根据的猜测，在猜测过程中承受带予自己的反射；书中说：等待接受不幸原要比承受，更让人感到恐惧。只不过这是悲观者的观点了，对于乐观者而言，或许等待接受的过程，又是另番感受吧。

    时间已经近八点了，当掏出手机寻找回程的地图时，楚涧飞被显示屏上未接电话的次数震呆了，足足三十余个！杨楠、刘哥、小慧以及许多不知姓名的号码，放置在背包中的手机，被自己调成了静音模式，而寻找工作时的紧张，忘却了查看手机，他赶紧给杨楠拨去号码。

    果不出其然，首先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狂批，楚涧飞对着手机却笑了起来，异地他国，有人如此重视着急自己的存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那好吧，赶紧回来；然后再做饭吃，我也是够笨的，忘记了你手机还不能用流量。我这就给大伙儿发个微信消息，你就不用给他们一一打电话了。”杨楠在手机另端说后，便挂了电话。

    在周边散步华人的帮助下，楚涧飞轻易的便找到了公交站点，与来时的情景相反，现在聚集着候车的人们。灰袍以及南亚肤色的女人，大家低头划着手机，耳朵中塞着耳机，他怀疑这些听音乐的人们，在如此嘈杂吵闹的环境中，是否能够听清音乐呢？

    朝身旁的一名低头刷手机者望去，刷着facebook，再朝其他人望去，手机上都是脸书的图标；商超内女销售员对自己说的话没错，也应该尽快申请脸书账号了。社交软件如流水般在变换，从初期的QQ，朋友圈，微博，豆瓣，知乎，微信再至此刻的脸书，人们总是一阵阵的追逐新潮，不厌其烦的在新账号添加旧友，还要特意指明说：以前的那个软件我不怎么用了！

    当公交车来时，大家又是一窝蜂的涌了上去，由于是下班，此时公交车上早已挤满了乘客；后车侧的男士区，彼此肢体拥挤的站立着，然而前侧女士区，尚有数个数位无人乘坐，司机查看众人已登车完毕后，便启动了公交车。

    “杨楠，我回到了国际城；现在你在哪儿？……好的，好的，我马上回家！”从公交车下车后，楚涧飞发现这已不是早晨出发时的站点，下车时，反复询问周围乘客，最后还是没有得到最理想的建议，他下定决心外语这关要抓紧了。但此时却没了慌乱，进入中国区就犹如是在国内行走，道路上满是华人，杨楠的家最多经过几番打听，就能够到达了。

    推开而入便见到了昨日惊慌地女孩，她此时穿着家居装，背后的兔耳朵愈发让她可爱。

    “谢谢！”楚涧飞对着女孩客气地说着。

    她也笑了下，关心的问道：“今天怎么样？去了哪儿？”

    杨楠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大裤衩配着篮球服：“算是回来了，今天下午我们还真以为你丢了！”

    楚涧飞走入屋内，将背包丢在床上，便拿着洗浴用品去冲凉了。

    “楚涧飞，好哈！我叫胡香君，昨天早晨的那次惊慌算是我们第一次碰面啦！”香君笑呵呵的说着！

    “括弧！四川人，芳龄26，未婚，单身！”杨楠紧接插话说，引发三人的大笑。

    “哦哦，昨天不好意思哈！当时也没打招呼，就太随意了！”楚涧飞用手挠着头发，一副满脸抱歉的表情。

    “别不好意啦，刚才还有人对我说，你朋友还挺帅的啊！”杨楠打趣地话语引来香君翻起了白眼！

    “对，对的；你还真别说，人家涧飞就是比你帅！”香君强势的回应杨楠的打趣，她接着说：“涧飞，顺利吗？今天”

    原本欢快的气氛，顿时严肃沉重了起来

    还好吧，citycentre中的品牌店已经投了简历，还有些已经向他们的人资部发出求职信息——楚涧飞深深的缓口气，继续说道：但不报乐观，还是以中国公司为主吧。同时他指着拿回来的几本杂志：这上面有些招聘信息，还可以，明天我再试试！

    “去了商场？早知道让你与太上老君先聊聊，听取建议了！老君，怎么看？dubaimall能进去吗？”

    香君愤怒的吼到：“杨贱人，我告诉你，不要再喊我太上老君了！”转眼她立刻换了极其温柔的语气，转向楚涧飞说：“人家明明是小君君嘛。刚才涧飞说，对商场不报乐观态度，我感觉是对的，dubaimall比citycentre还要高上个档次，杨楠这你也是知道的哦，如果去dubaimall投简历，机会更加难预测；但我们公司而言，现在处于淡季，除非有人离职，现阶段不会再招人了。另外一个最主要的，是商场内招人，从通过初试至面试结束，正式入职，至少需要一个月哦，因为进行销售工作时，你必须要有工作签证，不然就是非法务工，任何在商场内销售的品牌店，是绝不会做违法的事情的。”

    此时楚涧飞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将突破口放在华人招聘中！今天拿回的黄页信息，稍后就投送简历，明天又是充满未知与期待的一天，可是现在真的好累，好累！杨楠与胡香君的打诨如同发生在另个世界，从耳旁飘过，他完全沉浸在了深思中。

    “涧飞，明天叶婷就回来喽；要不？你跟着她一起去试试空乘喽！”香君拍打下他的膝盖，开玩笑说！

    楚涧飞恍惚醒来，傻傻的望着她，谁是叶婷？

    额！杨楠没告诉你！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啊！香君瞥了眼杨楠，继续说道：““就是我们家漂亮一枝花，我的宿友**，她是空乘，明天就从泰国飞回迪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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