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武器的优势,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对面的小姑娘已经打红了眼,又正在兴头上,虽是比武,可打到这种程度,稍有不慎就有受伤的可能。
站在场边的乔夕开始有些紧张,刚才放松的手掌也渐渐握住了衣角。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妹妹已然全身心沉浸在这场交手中,而他知道这种情况有时候反而更加危险。
“坏了。”冉然盯着场上身影翻飞的二人,小声道。他看得出,乔雪刚刚那种虚实结合的打法在戴茗香身上并不起效,戴茗香不仅对她的招数有所熟悉,其功力也明显在袁熠之上。乔雪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全面攻防。
那两柄柳叶刀仿佛与戴茗香融为一体,灵活有力,次次化解了对面的进攻;而乔雪毕竟与手中的兵器缺少磨合,多少吃力些。比起刚才的袁熠,戴茗香就显得从容很多,她似乎很有耐心地与乔雪交手,一时间,两位女子的对战难舍难分。
两人又过了近百招,乔雪体力有些跟不上了,现在的她就像刚刚的与她交手的袁熠,一直在判断对手来招是虚是实。虽然她尚能招架得住,但戴茗香一举一动都极有章法,让她找不出可以下手的破绽。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戴茗香在心中感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自己也逐渐占据了上风,可对面这个女孩的实力依旧让她惊讶。二人不分伯仲,胜负只在毫厘之间,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转念一想,假意挥刀攻击,转身引乔雪飞上了场边的瞭望台。
轻功本就不是乔雪的长项,她连忙起身追上去,却见对手已在高台上站定。那戴茗香一转身,抬起右臂,一支袖箭从她的袖口飞了出来——
乔雪下意识地侧身躲避,袖箭却从她身旁飞过,离了数尺;她回头一看,暗叫不好,原来那袖箭竟是朝场边射去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哥哥乔夕。
——原来戴茗香磨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为了乔夕。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冉妮和冉然怔住了,连袁熠也没完全反应过来。正当冉妮想扑过去拉一下乔夕的时候,却见乔夕侧身一闪,出手接住了急速飞来的袖箭,紧接着他脚底一蹬,把那支暗器抛了回去。
谁都没有看清,只听哐当一声,戴茗香的竹节银簪被击落在地,发髻一瞬尽数散开。
高台风大,拂起台上女子暗红的衣袂,一头及腰乌发随风而扬。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唯有乔夕负手而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袁熠飞奔到高台下,拾起银簪。戴茗香已收了双刀从高台上跃下,神情还有些恍惚。
乔雪看到哥哥被偷袭,举起刀便向戴茗香刺去:“你,你竟敢——”
“乔雪。”乔夕再一次按住了妹妹,就像在梦周镜谷林那次一样。
戴茗香不顾袁熠递过来的银簪,散着头发走上前向乔夕赔礼道:“刚才冒犯了,乔使臣,多有得罪。”
“无妨。”乔夕冷冷地说,“只是戴副使,这么做,大可不必。”
戴茗香和袁熠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那支袖箭未开刃,也无毒,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可他们却没想到乔夕会如此出手,虽只是把袖箭掷了回去,却既狠又准地撞掉了戴茗香的发簪,这与其说是回击,不如说是警告。
而连一旁的冉妮都看了出来,他们这一切行径都是为了逼乔夕出手。
“真是够了。”乔雪气急,将手中弯刀向戴茗香用力扔去,然后拉起哥哥扭头就走。
戴茗香眼疾手快接住了刀。冉妮见乔夕竟没有再与戴、袁二人多费口舌,而是随着乔雪离开了,有些惊讶。她定了定神,对戴茗香微微欠身道:“这城郊没有其他乘具,所以我们四人还需坐尊使的马车回去,也请尊使行个方便。”
戴茗香拱手:“是我们冒犯了,贵使请自便。”
对面话音未落,冉妮便拉着冉然转身离开,留下戴茗香和袁熠在引剑台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