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们走回驿馆,却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这辆马车又与戴茗香来接他们的相去甚远:与刚刚的平平无奇相比,此车外观极为华丽,车厢皆用淡金色的丝绸包裹,上绣点点星月;车舆从顶端四周垂下串串珠石:两匹枣红骏马在前,不见一根杂毛。
穿过一排整齐肃立的侍卫,四人进了驿馆小楼,推门便见一身着月白银纹裙的女子在屋中踱步,饶有兴味。
是陈银月。
乔夕与妹妹暗暗交换了个眼神,旋即行礼道:“见过银月公主。”
冉妮和冉然也一齐行礼,这次他们没有迟疑失仪。
只听乔夕谦恭地问:“敢问银月公主亲自到访,所谓何事?”
陈银月笑道:“乔使臣果然心直口快。本宫今日特地前来,是转达母后的意思;母后思云旸两国旧好,又念你们远道而来十分辛苦,特于十日后在宸云殿设宴款待贵国四位使臣,还请乔使臣不要推辞。”
四位……使臣,那就是冉妮和冉然这两个名义上的随从也要去了,冉妮一时愕然,却听乔夕道:“谢云国太后,臣等一定前往。”
冉妮跟着乔氏兄妹行过谢礼,她望着陈银月,微微出神。眼前女子的穿着并没有过分华丽,一支金镶珠石点翠步摇插在鬓间,垂下的珍珠流苏微微摇晃,耳畔点缀缺月白珊瑚耳坠,双腕各戴一只精美的金丝银镯,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钗环珠翠。
冉妮自然是叫不上这些首饰名字的,只觉得这位尊贵的云国公主和冷依寒生得很是相像,不仅容貌光彩夺目,一举一动也都贵气逼人,这种自信从容是她如今还不曾有的东西。
陈银月见冉妮此状,笑得有些妩媚,她拍了拍手,几个侍从抬了两只箱子进来。她指着箱子说:“这是本宫备的一点薄礼,乔使臣几位大难不死,想必身上也无多少所余之物,一点穿着用度,不成敬意。”
乔夕看了一眼侍从打开的箱子,忙道:“臣等谢过银月公主。”
“既如此乔使臣,”陈银月微微欠身,“十日后见,告辞。”
四人齐道:“恭送银月公主。”
“送走了阙楼戴茗香,又来了公主陈银月,今日真是不够消停的。”乔雪叹了一声,目送窗外的陈银月上了那辆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马车,忙坐下喝了一大口水。
“是啊,这公主的态度倒真是不错,比起她兄弟,那位金阳少主可好多了。”冉然接话,“晚上一定要多吃点,这一天可太折腾了。”
乔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走到自己床前,挪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衾,冉妮正奇怪,就见乔夕从枕下抽出一个空白信封来。
“看来今日来这驿馆的,不止戴茗香和陈银月二人。”乔夕打开信封,冉妮平静地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