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狼晴看着她这幅难过的模样,不禁觉得她委屈得紧,怜香惜玉的心理,迅速冲消他积攒的所有疑虑。
他走近些柔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不了解情况,就帮你做决定,安排你敬香。”
念慈似是气急败坏,她泪水盈于睫,险险要落下来:“公子无错,错的这些刻在牌上的死人!是,他梁氏夫妇对我是有那么点容留之恩,可我这些年,当牛做马早还干净了!现在,是他们欠着我的!受我的香,凭什么?”
狼晴无言,只得伸出手要拉住她的胳膊劝慰:“算了,为这些死人置气不值当,我这便令人将这些东西处理掉,你先回房里好好休息,眼不见为净。”
念慈喉中一滞,心头一阵绞痛,她低着头,望着小贾氏的牌位,不觉握紧了手指:忍一忍,再忍一忍,即已做到这一步,不如逼着自己再忤逆一把,至此打消他们对我的全部担忧,彻底堵住他们的嘴。
莫大的思想包袱,与满脑子的痛苦与愧疚,让念慈的视线与身心都已透支极度:“即已看到了,就不能得过且过,要处理吗?好啊,那我便亲自开个头!”
她挣开狼晴的手,艰难地弯下腰,拿起小贾氏的牌位,拼了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将它重重摔在地上,砸成两半:“那日你等获罪,自刎的自刎,撞墙的撞墙!到底你们是血亲,忽然都死在我眼前,叫我怎能不心软?恍惚间,我还把你们当亲爹娘一般,哭的是死去活来,而今再想想,我可真是贱骨头哭仇家,委实可笑得很!可笑得很哪……”
哭骂着的念慈,终于眼见一黑,倒在了狼晴的怀里。合眼前的那一瞬,她看到的并不是狼晴那张着急忙慌,自责后悔的脸,而是小贾氏初见时的慈容。”
“锦织,你就认我当你的亲娘吧,我一定会代你阿娘好好照顾你的。”
许是闹得动静大了,王妃便也闻讯赶来,她走到狼晴身边,看着他怀中的念慈,担心地问道:“窝逆,我听说梁孺人今日在狼庄遇险,特地过来探望她,怎么她现在变成了这样?我瞧这院子甚是杂乱,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狼晴叹了口气,口吻有些无奈:“唉,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过你来得正好,梁孺人受了刺激,需要人安排伺候。我马上要去见一下阿耶,她就交给你照顾了,等回头她醒了,我再来探望。”
王妃颔首,如夏天蜻蜓落尾池子后,点出的涟漪:“窝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看梁孺人的。”
狼晴将念慈送到仙阙音怀中后,瞥了眼地上的牌位:“你让人将地上的这些东西,一样不落的全部烧毁,连个渣子都不许剩,记住,务必要在她醒来之前结束。”
王妃垂下眼睑,微长的睫毛覆盖在好奇的面颊上,留下墨色的阴影:“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