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同样讶异地看了过去。
百里嚣才与她说过,齐蛮族的族长就叫穆东。
穆东的儿子竟然这么大了?
雁安宁低头看看床上的青年,穆东年过四旬,又娶过好几任妻子,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一个族长的儿子怎么会成为别人的仆从,还是那样一名年轻的女子。
雁安宁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她不发一言,静静听着百里嚣道:“你刺青的鬼面有四角三眼,这不是寻常鬼面,是鬼王。只有族长的儿子才有资格刺上鬼王。”
百里嚣在西南生活多年,对夷人的习俗知之甚深,只一眼就看出阿鬼腰上的刺青与常人不同。
阿鬼目光闪烁:“你们是什么人?”
百里嚣拖来两把椅子,一把给雁安宁,一把自己坐下。
他跷起腿,靠在椅背上,姿态懒散:“齐蛮族出了什么事?”
阿鬼双唇紧闭,周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百里嚣嗤笑:“区区一个齐蛮族,有什么事值得遮遮掩掩的,让我猜一下,你和那女人是逃出来的?”
阿鬼瞳孔一缩。
百里嚣单手搁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私奔?”
“不是!”阿鬼脱口道,“我们是被人追杀——”
他说到一半,突然住口。
百里嚣撇撇嘴角:“看来你果然是穆东的儿子。”
阿鬼脸上青白交加,显然意识到自己被人套了话,他握紧拳头,绷紧的侧脸露出几分懊恼。
百里嚣不为所动:“我再猜一下,真正被追杀的人只有你,而那女人算是受你连累?”
阿鬼面色变幻不定,过了好一阵,他低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西南军。”百里嚣扔出三个字。
阿鬼怔住。
他的眼珠急速颤动,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西南军?你们是西南军的人?”
叶灵芝亮出一块黑铁腰牌:“喏,认识上面的字吗?”
阿鬼扭头看了眼,眼中震动更甚。
叶灵芝道:“我们西南军与你们齐蛮族虽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我们救了你也算缘分,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阿鬼问。
叶灵芝抛抛手中的药瓶:“就凭你这条命在我们手里。”
雁安宁微微侧首,掩去唇角笑意。
不得不说,西南军的作派的确透着一股匪气,若换成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极有可能被他们唬住。
阿鬼不知对西南军了解多少,但他显然将叶灵芝的威胁听进了耳里。
他沉默半晌,低声道:“我知道一个消息,与你们西南军有关,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不答应。”百里嚣道。
阿鬼惊疑地望向他。
他提出这个条件之时,并没指望百里嚣会一口答应,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连听也不听,张口便是拒绝。
西南军的人都这么狂妄吗?
“你不先听了再说?”阿鬼问,“这个消息对你们西南军很重要。”
百里嚣笑笑:“就凭你刚才的要求,我就知道是什么消息。”
阿鬼再次被他的话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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