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能吓吓他们,不能伤人。
长头发跑在最前面,躲过一棵棵大树,专门往密林子里钻,毕竟对方手里有枪啊。
前面的松树后面忽然伸出一根长管,距离地面一尺多高,刚刚和草丛平齐,如果不细看,还真难发现。
长头发没留神,一下就绊上了,扑通摔个嘴啃泥——那啥,叫嘴啃草可能更恰当。
胖子拎着红缨枪从树后转出来,虽然他一向比较厚道,但有时候也会偶尔使绊子:“别跑,再跑都把你们腿打折喽!”
这一嗓子颇有威慑力,后面那两个小青年立刻站在那不敢动,想不到对方还有伏兵,厉害啦。
一愣神之后,才发觉不对劲:对面那个胖子手里拿着的是红缨枪,射程有限,于是继续撒丫子。被胖子绊倒的长头发也爬起来,一瘸一拐,跟头把式地跑没影。
胖子索性也不追,追上又能怎么样,顶多也就是吓唬一下。
仨人凑在一起,王三炮忽然盯着胖子看了半天:“你说包山头的事啥时候去办,咱们得抓点紧啊。山外边的人不懂规矩,这样下去,大青山恐怕早晚要毁在他们手里。”
车老板子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还是胖子想得长远,就算是头拱地也要把这事办成。”
胖子嘿嘿两声:“咱们还是瞧瞧那只野猪吧,它好像还没死。”
那只野猪后鞧上血乎连拉,正往起拱呢,叫人不得不佩服野牲口的强悍。
王三炮凑到跟前看了一眼:“不行了,十天半月动弹不了,擎等叫野狼老虎当干粮。你也别零遭罪,我给你个痛快吧。”说完,拔出腿插子就要往野猪脖子上捅。
“三叔等等,我这有云南白药,你们去弄点水,我给它洗洗伤口。”胖子连忙把王三炮拦住,这野猪或许还有救,关键是人家肚子里还有一窝小宝宝呢。
“估计不管用。”王三炮叨咕一声,不过还是和车老板子钻出林子,不知咋回事,胖子的话在靠山屯人的心里越来越有份量。
胖子凑到野猪跟前,那家伙的两只小眼睛立刻凶光毕露,嘴里发出哼哼的威胁声,愤怒而又有些无奈。
取出一瓶云南白药,全撒到野猪的后鞧上,不过药面很快就被血冲走。一连扬了三瓶,这才渐渐把血头止住。
“能不能活就靠你自己了。”胖子把手放在野猪蹄子上,随后,野猪就消失不见。
看着躺在水塘边草地上的野猪,胖子又弄些果子放到它的身前。忙活完了,王三炮和车老板子也回来,俩人的水壶都灌得满满。
“野猪呢?”俩人一看草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都十分纳闷。
胖子接过来水壶,美美地喝了一口清凉的山泉:“那家伙伤不重,自己钻林子了——三叔,这水哪来的,还真有点甜。”
他知道王三炮不好糊弄,赶紧打岔。王三炮绕着野猪刚才躺过的地方转一圈,一脸沉思。
“都快晌午了,咱们先垫垫肚皮,就上刚才取水的地方吧,三叔,走啦。”胖子赶紧张罗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王三炮的眼光,估计已经发现破绽。
一道弯弯曲曲的山溪从林间穿过,溪流很窄,一大步就可以横跨,不过却挺深,里面溪水清澈,水底的树根,以及摆着小尾巴穿梭的小鱼,都直视无碍。
“刚才喝得就是这个水啊?”胖子挠挠脑袋:不会把小鱼儿都喝到肚子里吧。
“哈哈,老林子里面有不少这样的水沟,我们从来进山都喝这个。胖子你看,这水是流动的,喝进肚就没事,要是死水,喝完就闹肚子。”王三炮伸出两手,弯腰捧起溪水,然后喝了一口,胡茬子上沾满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胖子也有样学样,跟着捧水喝。双手伸进溪流,立刻就感到清凉,捧在手上,如若无物,喝上一口,就觉得清凉的感觉顺着食道往下流,说不出的畅快。
使劲咂咂嘴,胖子脸上露出一副回味之色,这水绵软甘甜,咽到肚子里之后,嘴里竟然还有余味。
“比我以前喝过的纯净水、矿泉水都强啊。”胖子心里感慨一句,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连忙向王三炮问道:“三叔,这水是哪淌来的?”
“那可远了,一直往山上走,快到山顶的地方有几个大池子,离这少说也有七八十里。”
“啥样的大池子?”胖子专爱刨根问底。
“听老辈人讲,原来那地方从地下喷过火山,我也就去过一回,还是小时候俺爹领着去的呢。”王三炮脸上悠然神往,显然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别听他瞎掰,胖子,今天我给你露一手,原汁原味的鲜鱼汤。”车老板子从衣兜里取出一块小木板,两端是锯锯齿,上面帮着一根根丝线和鱼钩。
“钓鱼啊!”胖子一看也来劲了,车老板子弄鱼的手艺,叫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山泉水熬鱼汤,还真叫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