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块有岔路,沿着走回去就成!”
又足足兜了一圈,终于找到就来时的路径,大伙仿佛一下子发现了一条生路,争先恐后抢着往出跑,似乎后面就有恶鬼追赶一般。
恶鬼没出现,倒是出现了十几只恶狼。狼群一只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终于觅得良机,不得不说,野狼确实是伏击的好手。
猎熊大队因为抢着往外跑,所以队伍散乱,终于给狼群可乘之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野狼就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人们身旁。
仓促之间,有的人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被恶狼狠狠咬了一口。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地上已经躺倒十好几个人。
等他们都拿起武器,准备战斗的时候,狼群却又一阵风般的消失不见。这就设计狼群战术,一击见血,然后全身而退,不停骚扰,只要你稍微放松,就会发现正有一张巨口等着你。
手忙脚乱地抢救伤者,还好,没有致命伤,多是大腿胳膊屁股蛋子被咬坏,恶狼最喜欢的咬喉咙,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这些恶狼嘴下留情,还是仓促攻击,没有找准位置,总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紧急处理一下伤口,还要做好保暖,万一伤口要是冻喽,那就麻烦了。
被狼撕咬过的地方,多数都得掉一块皮肉,狼嘴厉害着呢,即使外面有棉衣棉裤挡着,也不当啥事。
大伙架着伤员,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沿着原路返回,要是叫别人瞧见,肯定以为是打了败仗的逃兵呢。
出了林子,看到远处的山坡和影影绰绰的靠山屯,所有人竟然一起欢呼起来,仿佛刚刚历经了一场生死磨难一般。
而就在他们最放松的这一刹那,意想不到的攻击再次降临。伴随着一声咆哮,安同志和一名猎人同时遭到猛虎的攻击。
粗壮有力的虎爪轻轻一拍,安同志就觉得身上一阵彻骨的疼痛传来,咕咚一声,就躺倒在地,胸前的黄大衣就跟纸片一样,被钢钩一般的爪尖撕碎。
到了这个地步,安同志反倒镇定下来,被虎爪按着,他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而且,虎头近在咫尺,脸上都能感觉到老虎喷出的热气。
就在他以为锋利的虎牙即将穿透自己喉咙的时候,那只老虎突然伸出大舌头,和诡异的在安同志苍白的脸上舔了一下。
安同志终于受不了,晕死过去。
等到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举着刀枪冲上来之后,两只猛虎立刻就选择了撤退,反身钻进密林,大伙叫嚣了一阵,不过没人敢追。
杨炮手查看一下地上躺倒的两个人,万幸啊,都还活着,除了有点抓伤之外,身上竟然都完好无损。很难想像,他们刚才是被老虎攻击。
“这老虎好像没有伤人的意思,真是奇怪?”杨炮手心里叨咕了一句,不过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处理伤势的时候,安同志也醒了,感觉脸上火烧火燎,想起老虎那颇有些戏弄意味的一舔,安同志这才后怕。
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猎熊大队只能返回老山屯。说来也奇怪,虽然连个熊毛都没看着,但是谁也不觉得遗憾,就连那些伤号都有些庆幸:拣一条命啊。
和生命相比,熊胆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从今天开始,大概谁也生不出进山猎熊的念头,就算有,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残兵败将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李队长也在场,大声张罗着:“猎熊大队的同志们,伤号都安排到各家,家里热乎,等着叫老药子治伤。其他人都到野菜厂的招待所吃饭,那边已经准备好饭菜啦。”
突如其来的热情,反倒叫他们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就被村民拉走,伤号则直接被搀到各家。
杨炮手一把拉住王三炮:“老哥,你们唱得这是哪出啊?”
“哈哈,告诉你,这才是俺们靠山屯应有的待客之道。知道俺们村的人为啥不上山打猎了吧,开始跟你们说,死活还不信,好像俺们骗你似的。现在受了教训,应该咂摸出滋味了吧。”王三炮拍拍杨炮手的肩膀,最后又说了一句:“老弟,俺的枪早都摔了,无枪一身轻啊。”
杨炮手愣在原地,这回是真咂摸滋味呢。
不知道啥时候,胖子晃悠到马同志面前:“没闹出人命就算是万幸了,现在增加这么多伤号,马同志也可以回去交差了吧,对了,还有一句话忘说了,只要不进山祸祸的,来到俺们屯子的就都是贵客。”
“明天就回去,好像还能在家消消停停过正月十五。”马同志的心思,似乎已经飞回到家中,也许只有在出生入死之后,才能想起家的温暖和安全。
胖子也点点头:“还是家里好啊,不过今天大伙一定能找到家的感觉,走,先吃饭去,猪肉炖粉条子,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