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情已解决，而清栦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南攸决定先带清栦回上都城，其余的事情交给族长和椒宁处理。同时在空寂谷附近找一片较为清净的地方，留给青鸾一族用以安身立命。

    上都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看惯了空寂谷里的静谧，反而会觉得城里的熙熙攘攘会让内心变得充实。这也是南攸在这里一待就是几千年的缘故。

    因为去哪里都觉得空荡荡的，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和自己毫无关系。活得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看这上都城里的凡人，他们只有一世生命，大抵五六十年，于南攸而言，只不过是日升月落，但对凡人来说，这就是一辈子。

    千年来，谶语楼前路过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为金钱等俗物所困扰。但他们一生都活的乐得其所，这已是南攸羡慕不来的。

    所以她愿意留在这市井之间，好似自己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了的凡人。看着他们为了捡到五文钱而欣喜若狂，或是谈论着前朝后宫的八卦也能眉飞色舞，这种快乐多简单啊。南攸看在眼里，也为这些人感到高兴。

    回到谶语楼，就像是回了家。

    清栦的状态依然不怎么好，自之前落下的病根导致他的身体总是羸弱，这次的伤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南攸思来想去，什么珍稀的草药怕是也不能立竿见影，不过，或许有一样东西可以一试。

    南攸端着药到清栦的房间去，一进门便秉退了下人。清栦此次受伤皆是因为她，所以照顾清栦的事她一点也不想假手他人。

    清栦此刻的精神好了许多，也能撑着坐起来，靠在床边望着南攸。“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南攸把药放在他的床边，腾出手来给他披上狐裘。

    “趁现在活着，还是醒得久一点吧。”清栦揶揄着。

    南攸不乐意听这种不吉利的话，她内心里还是迷信的。“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医术？”说完还挖了清栦一眼。

    清栦看她赌气的样子甚是可爱，轻轻笑了出来。南攸不与他这种病人置气，把药碗端起来递给了他。“以后你的药我亲自盯着。若是治不好你，岂不辱没了我师门的名声？”

    清栦接过碗来，一饮而尽，他倒是从来不嫌弃药苦。不过也是，他自己就是株草药，嫌弃旁的药算什么啊。

    “这药有点怪味……像是血腥味？”清栦低头细嗅着碗里的残渣。

    南攸一把将碗夺过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是血灵芝，比你这种普通的灵芝药力强上好多倍。”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就差说清栦不识货了。

    清栦也不与她计较，只是伸手拉着她的衣袖，让她坐下。

    “我们分开以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走进了屋子不久便被迷晕了。”

    南攸叹了口气，她并不打算把幻境里的事告诉清栦，平添他的烦恼。“我找到了突破口便打破了幻境，正巧族长带着族人攻了进来，那瀛羽便不打自招了。”

    “是窫寙指使？”

    “没错。真是好好的偏要带着全族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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