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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目光还是柔和,也没有问她,只是眼睛中的光彩逐渐变得黯淡,直至熄灭。
他本就不是粘人的人,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他只想要对方能亲自给自己一个解释,但对方若是不肯,他又何必强求。
来之前,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彭清肯定他的想法之时,他的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心里已经快速冷却,渐渐冰冷。
直至碎裂。
这个天之娇女,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在一刹那,姜天成心中猛然燃起一种斗志。
为了你,去争霸天下,横扫八荒六合,为你夺得一切。
但,那时,你已是别人的妻子。
即便夺得一切,又与我们两有什么关系。
他神情恍惚、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茶秀,如同一只小鱼,汇入了帝都的人流。
随波逐流,也不知道应该去哪,也不知道能去哪?
...
望着姜天成颤抖着身体离去的身影,彭清优雅的端坐着,目光随着身影的离去而变得凝重。
当昔日的情景脑海掠过之时,眼中也情不自禁的留下了两股清泪。
是的,这是与过去告别的眼泪,也是告别过去自己的眼泪。
随着姜天成的离去,随着眼泪不可抑制的流淌,她的心也被封印了一部分。
哪里,是她美好的曾经,是她人生的第一次爱恋。
如今,却被她亲手埋葬。
那个人,从今以后,将形同陌路,甚至,即是在同一个城中,也是天涯海角,生死不相往来。
她双手掩面,终于放肆的哭出声来。
夜已深沉,帝都的夜晚很冷。
路边的姑娘们虽然穿着单薄的衣衫,炫耀着自己的身材,但姜天成却感到这夜是无比的寒冷。
甚至比威岭的冬天更冷。
他坐在火锅店一处临街的位置,透过玻璃窗,茫然的望着各色霓虹灯之上的夜空。
哪里没有星辰,没有皓月,只有被各色灯火照亮的低沉的暗黄色浮云。
火锅外摆着一圈鲜嫩的羊肉,锅里的高汤正翻滚着,鲜红的尖椒、嫩绿的葱段、一粒一粒的花椒,各种调料,不断混合着释放出浓烈香味的气体。
桌上已经摆卖了空酒瓶,桌上还放着两箱未打开的啤酒。
他的心似已被掏空,机械的夹肉塞进嘴里咀嚼,又抄起瓶子灌酒。
他喝的很急,也很快。
一瓶酒,三两口,也就解决了。
往日里他引以为傲的酒量,在今晚,令他伤透了心。
当一个男人买醉,想把自己灌醉,求一个一醉解千愁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喝醉,那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脚下了两箱酒也很快就喝光了。
他举起手叫来服务员,“再端两箱过来!”
那名服务员像看怪物似的望着他,没有去拿酒,却找来了老板。
老板是个油腻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到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酒瓶,他就有些害怕。
做生意多年,能喝酒的人他也见了不少。
但不管多能喝的人,喝下去这么多酒后,还能正常说话的人却已不多。
更多的人,早已溜下了桌子。
但面前这位模样冷峻又有些木然的男人,他的脸上一丝喝多的神态也没有,甚至他的肚子,连个凸起都没有。
他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会像小说的主角一样会六脉神剑,用内力从指尖逼出喝下去的酒,抽空偷偷瞧了一眼地面,一点水渍都没有。
那些酒竟全进了他的肚子。
能这么喝酒的,不是伤心人,就是想自己找死的人。
火锅店不是医院,老板也不是心理医生。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人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先生,我们店快打烊了!影响了您的兴致,真对不住。
为了表示歉意,今天这单,我给你五折优惠,真的是对不住了!
希望你以后常来!”
他心里面倒是在想,最好永远不要来了。
姜天成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显示晚上九点,正是都市人夜生活的开始时间。
他不准备多说什么,反正能喝酒的店,这条街全是。
“你们店关门的时间倒是挺早!”笑着说了一句,接着道,“结账吧!”
中年老板脸上立刻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服务员拿过单据一查,“老板,总共消费2008元!”
老板点点头,陪笑道,“先生,零头我就抹了,五折总共1000元。”
他猛然一惊,一箱酒也才100多,四箱也400来块,这人他竟然吃了这么多肉?
姜天成没在意他们的眼光,掏出手机付了款,从脚边的酒瓶中跨过去,就准备离开。
耳边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姜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