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清扬看了看太阳的方位,左右观察了地形,便继续赶路了。江离跟在后面,之后是弋凫、咕噜和石头,后面的人紧咬着前面的人,远远望去,就像是雷雨前一群急着搬家的蚂蚁。
这一路上,风虽不大,却一直不停地刮着,接近黄昏时,才停了下来。大漠在落日的余晖下,呈现了有如玫瑰般的色调。远处巨大的沙丘,蜿蜒曲折,宛若刚出浴的美人屈身侧卧着。
清扬停下了脚步,痴痴地看着悬挂在沙丘尽头的一轮红日,他虽讥讽了弋凫的即兴诗歌,此刻却也体味出了他想表达的意境,一片虚空。
江离见他看着日落,便停了下来,弋凫和石头也停了下来。咕噜不由分说地一屁股拍在了沙脊上。此时,红日已将五人的身影鬼魅般地投在了蜿蜒的沙丘上。
江离无意间发现那影子甚是有趣,她叫唤大家都摆个姿势。她先示范,由刚刚笔挺的身材变成了S型,只见沙地上映出了一个前凸后翘的人影,江离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清扬做了个心形,江离说他俗气,让他换一个。
咕噜背对着落日,双臂外展,做了个大力士的样子,石头做了个眺望的姿势。弋凫见大家都做了姿势,自己不做也不好,便配合着做了个拈弓搭箭的姿势,偏偏他和江离挨着近,他的脸又冲着江离,两人错开站位,影子就叠在了沙地上,就像一个女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去亲吻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咕噜见到那影子起哄道:“美女爱英雄,江离吻弋凫,大家快看!快看!”他明知道江离与清扬情投意合,故意趁机调侃江离。江离看了一眼那影子,噗嗤一笑,鹅蛋脸上绽放了桃花。她笑得是两人的影子投射到沙地上还挺般配,一个小巧玲珑,一个魁梧壮硕,反倒是清扬的影子有些格格不入,他高高长长的,像个毛竹杆杵在地上。
弋凫见江离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笑得是他离她又近了。清扬见江离笑了,是快乐的笑,这笑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他的醋缸打翻了。趁着咕噜坐在沙脊上傻乐,清扬走到他身后,一脚将他踹得滚了下去。咕噜就像是屎壳郎往山坡滚屎球,屎球没滚上去,自己倒是跟着滚了下来。
本来清扬生着气,这下见到咕噜那窘况,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但见弋凫的笑容后,脸又沉了下来。咕噜费了半天劲,才爬回沙脊上,他心里有气,也不敢冲着清扬发火,毕竟是他自己惹事在先,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就嬉皮笑脸地说道:“滑沙的体验不错,很刺激,一眨眼就到沙丘底了!江离,要不你也试试?”
“你那不是滑,你那是滚!”江离捂着肚子,笑着说。
“我那是想加快速度而已!”咕噜辩解道,一边说一边掸掉满脸的沙子。清扬伸手将江离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陪着他看日落。当江离坐到他身边时,他抬起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手指不停地撩拨她的头发,他是故意做给弋凫看的。
太阳刚一在沙丘的尽头落下,天便黑了下来,沙漠的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沙漠中不但落日壮观,浩瀚的夜空也是美不胜收。
抬头仰望星空,星河璀璨,星系清晰地垂悬于眼前,如同钻石般美妙,仿佛只稍伸出一根手指,就可触碰到它们。明亮的星空,照得沙漠影影绰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让人忘记了这里是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
他们借着星光,艰难地在沙丘上跋涉着,试图找到一片开阔的地带扎营露宿。他们走了很久,最终找到了一片开阔的沙地。此刻夜已深了,众人疲乏困倦,晚饭都懒得吃了。咕噜垫子不铺,也不顾又渴又累的,直接倒在沙地就睡了。
弋凫从咕噜的背袋中掏出了铺垫,铺在了沙地上,然后推了他一把,咕噜就滚到了自己的铺垫上了。江离铺完自己的铺垫,就帮着清扬铺了垫子。弋凫瞅了眼江离,见她帮着清扬在铺垫子,便低着头,默默地铺自己的垫子,之后他一人巡视了四周一圈,见无异常便躺下睡了。石头准备了些简单的食物,分给大家后,这才最后一个睡去。
弋凫躺在那垫子上,将外套盖在身上。他仰望着夜空,看着那月亮一点点地爬升,想着刚刚影子戏的那一幕,他和她的嘴贴在了一起。今夜月亮由下弦月变成了圆月,犹如夜明珠一般,它一出来就把星星全给赶跑了。
一阵风吹来,清扬迷糊中嗅到了一种莫名的香气,像是荷花的清香,在这一整日赶路后,疲惫干渴之际,还能闻到如此花香,甚是沁人心脾。他立即警觉了起来,在寸草不生的沙漠里居然有花香,那意味着离这不远处必然有绿洲。
江离也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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