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众生之下，一切平等

    哒哒哒……

    面对如此的闹剧，列车上面的机枪与步枪再度发出响亮的鸣叫声，袭击列车站的包头蒙面人顿时倒下一片。而原本吓得到处乱跑的车站守卫则是被枪声壮胆，终于知道自己手里头的步枪不是烧火棍，开始参与抵抗。

    “这些人是笨蛋吗？”

    “看来袁纥王国还需要多多开展文化教育才行。”

    “文化教育？黎教士，他们死多点人，不就可以聪明点了吗？”

    “呃，这说得好像也对。”

    “而且，他们又在说什么鬼话？”

    “袁纥人以前是信奉他们原生的顺教，说的是以前自创的顺语。不过现在的袁纥人归顺帝国后，统一使用标准国语，废除原来杂七杂八的文字。现在这些人估计是顺教教徒的残余，毕竟袁纥王国的法律规定顺教属于邪教的一种，凡是信奉者一律车裂腰斩。”

    “说明袁纥人没杀够。”

    于是乎，剩下六名袭击者是终于知道跪下投降，只是他们看着金怡贝将那具自爆身亡的鬼魂勾出来进行审问，他们乃至列车站的守卫们都是一脸恐惧。

    “好了，感谢你的配合。现在，请你化为我的力量吧。”

    当灰黑色的骷髅幻影化为一缕黑烟，顺着金怡贝的鼻腔吸收而消失无踪。哪怕是已经阵亡一次的熊安图，他是呆在列车里头都觉得一阵寒颤。尽管在帝国有这么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死亡是最好的教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提升一个民族乃至种族的智力，但是如此的方式可是他身为帝国人所不希望而不得不实施的手段。因为这些上一秒还觉得自己非常能打，下一秒就跪在地上尿裤子的包头蒙面人会很快领教到什么是灭顶之灾。

    毕竟死灵术士的特异功能之一就是拷问死者，从死者身上获取各种有价值的情报。这些袭击者哪怕拒绝向任何人透露谁是他们的幕后首领，死者的话语会让他们乃至幕后首领明白车裂腰斩的酷刑。反正在帝国看来，快死绝的教徒和延续落后的顺教，这个选择题哪个会更重要？只要不傻教徒们肯定会选择放弃顺教，保证自己还能活着的权力。要知道人都死绝了，还怎么传教？靠死人传教吗？

    比起外面发生的事情，熊安图重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这么个比不上帝国边区城市的所谓古烈市，没什么地方值得让他离开列车的。光是这趟有五十节车厢且禁止拍照，上面有好几座机枪塔，每节车厢都有射击口的装甲列车，那是让他享受到什么是安全的待遇。

    “真的不出去走走？”

    “别，没这个必要。尤其是外面居然有一群拿着圆月弯刀的暴徒能够凭着手里的刀吓到车站守卫到处跑，我是一点都不放心这些人。”

    虽然袁纥人如今将一名派来自己的帝国皇子奉为自己的国王，以附属国的身份向铁拳帝国效忠，但是袁纥王国毕竟归顺的时间不长，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100多年，国内原本信奉的顺教并不甘心自己被列为邪教从而多次起事试图重新赢回国家大权。不过这一切都是没有什么用的，在顺教的影响下，过去的袁纥人光顾着念经而荒废工农业的生产导致饿殍遍地。现在效忠帝国后，袁纥人至少衣食无忧，为数不多的顺教死硬派还被民众们自发揪出来斩首示众。

    唯独剩下这些知道事情不妙，但又意识到无力抗衡，只能躲在阴影之中的老鼠们不得不到处藏匿，让帝国不得不加大力度进行文化的传播。可是现在也好，就怡贝将手中的笔记交给前来处理现场的袁纥人军警的画面，他是可以保证又有一批顺教的教徒得尝尝什么叫车裂腰斩的滋味。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残忍，可是在帝国的地盘上，凡是煽动民众暴动的异教徒只有被车裂腰斩，脑袋钉在城门上面作为警告的结局。

    所以他看着怡贝成为这么一个死灵术士，心里面除了对她的憎恨外，另外一个就是为她的表现感到无奈。虽然她整个人走路的姿态一直以来都是保持一副贵族妇人的模样，整个人的气韵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感；但是知道内情的他是非常清楚她作为豪族家的大小姐，她是绝对没有任何贵族血统的。哪怕她有着一张娇媚的脸蛋，可以撑起厚实长裙好身材能以假乱真，不过他闭上双眼摇了摇头。但愿他的父亲能有骨气一点，不要让他重复自己大哥的命运。金家的女人，他不想也不愿意。

    至于知道自己被某个熟人盯着的金怡贝，她当然清楚背后的视线来自于何方。不过能够进行心灵通话的她并没有继续跟这个曾经的胆小鬼，如今却为帝国征战而不惜与敌寇同归于尽的好汉说话。或许是他被天使赐福，又或许是军校生涯的缘故，他身为一名军人却自始自终都没有失去属于战士的气节。光是他面对那个金甲士兵的时候，能够主动站出来给她挡枪，那就说明他没有辜负贵族子弟要第一个冲锋的气节。

    要知道在铁拳帝国的传统中，越是在战场上有贵族子弟出现，贵族子弟是得优先第一个带头冲击对方的。哪怕跑得不够快被其他人从后面追上，这也是作为贵族们能够得到人们尊重的资本。而且贵族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傲视平民的存在，加上资产阶级民主化，老式地主贵族子弟已经失去天然竞争力，基本只能通过军功博取政治资本。尽管大家都能猜到伤亡肯定有，但是在天使的保佑下总会有贵族活着出来成为政治舞台的风云人物。

    更重要的是，安图已经用自己的事例证明了一个残酷事实，贵族子弟会跟平民子弟一样容易死在战场上。众生之下，一切平等。如果不是天使的复活，安图与其他被复活的将士估计都是一起进骨灰盒，安葬在烈士墓园里头接受民众每年祭祀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