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的时候,便看见季无情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似是在等着她。
她收敛起心思,抬步行至他的面前,“奴才见过厂臣。”
“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无所顾忌了。”季无情转身直视着他,语气阴沉。
玉汝恒垂首道,“奴才不知厂臣所言何意?”
“皇上迟早会对云景行对手,以你现在的能力,你以为你能护得住他?”季无情不似从前,逼问她与云景行是何关系,却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事情。
玉汝恒垂眸,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她很清楚,依着她如今的能耐,连半日都护不了,可是,她就想护着,没有缘由,只是想这样做。
季无情见她不回话,“本座跟你说的,你可想明白了?”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厂臣当真愿意?”
“本座说过,那日在桃花树下所说的,永远不会变,你只要记得就好,也不枉本座将心记挂在你的身上。”季无情的语气放缓了许多,那狭长的双眸盯着她,似是要将她吸入眼中。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心中早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厂臣如此信任奴才,那奴才岂有不为的道理。”
季无情蓦地勾唇笑了,他看着玉汝恒的双眸,“好,本座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玉汝恒能感受到季无情此刻愉悦的心情,她突然发现自个越发地看不透他,难道这些年来,他都是在戴着面具示人?
季无情突然将她抱入怀中,“小玉子,记得本座的话,永远要记住。”
玉汝恒怔愣着,她突然感觉到他话语中透着的诀别,他当真肯放下一切?
她抬眸第一次流露出不解,即便是她,放弃了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也会心有不甘,他却能如此坦然地放下?
季无情松开她,笑吟吟地看着她,“小玉子,如今发现本座的魅力了?可是喜欢上本座了?”
玉汝恒不可否认,这样的季无情是富有魅力的,她毫不违心地回道,“奴才有点慢慢喜欢厂臣了。”
季无情虽然不知这种喜欢是介于什么,可是,他已经有些满足,能够让玉汝恒放下芥蒂,去接受的人,怕是少之又少,他笑了,那样的笑容是不曾有过的,似乎这二十年来,都未曾这般放肆纯粹地笑过,夜色下,银光洒在他一身褐色麒麟官袍上,他俊美的容颜似是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皎洁月光,透着暖人心脾的华光。
玉汝恒见他如此,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是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任由着他绽放着如此妖冶迷人的笑容。
不过是片刻,季无情收回了笑容,依旧是那阴沉不定的季督主,他抬手轻抚着玉汝恒的耳畔,转身离开。
玉汝恒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那颀长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他已经渐行渐远。
她收回视线,也许一开始,这样的结局便早已经注定,他们终究会分道扬镳。
她径自回了都知监,待踏入值房,便看见申屠尊端坐在方榻上,闭着双眸,周身散发着冷冽寒气,显然是在等她。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不过是微微一顿,恭敬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可是想好何时动手?”申屠尊缓缓地睁开双眸,幽暗深邃的双眸冷视着她,犹如一座冰山压在她的面前。
玉汝恒收敛双眸,平静无波地回道,“皇上当真想要季督主死?”
“不是朕要他死,而是你。”申屠尊突然起身,缓步行至她的面前,俯身冷视着她,“他死了,这督主之位便是你的,君无戏言。”
玉汝恒并未看他,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隐藏着的冷然的气息,他可以如此对待季无情,日后必定会这样对她,可是,如今的局势,由不得她做选择,既然他想让她做棋子,那她又有何妨?
“奴才遵旨。”玉汝恒躬身一礼,低声应道。
申屠尊又靠近了一步,抬手将她的下颚勾起,那冷峻的容颜渐渐逼近,他逼视着她,“你当真舍得下手?”
玉汝恒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温和的双眸并未有任何一丝的波动,“皇上何出此言?”
“桃花树下的景色听着都动人。”申屠尊凉薄的唇勾起,亦是盯着她那不染而赤的樱唇看了半晌,缓缓地便要贴上去。
玉汝恒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攻势,垂眸冷声道,“皇上可要想清楚,奴才并非季督主,事事对您顺遂。”
申屠尊见她竟然躲开他的亲近,他眸光一沉,“朕有法子让你顺遂。”
玉汝恒抬眸迎上他冷冽的寒光,冷笑一声,“那奴才宁可做这个小小的掌印,也纵然不会爬上那位置。”
申屠尊仔细地打量着她,红唇微抿,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白璧无瑕的容颜,夹杂着丝丝的冷意,她毫无畏惧地反驳着他,没有该有的尊卑。
这世上,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大步上前,捏住她的下颚,低头便要吻上她的唇。
玉汝恒猛地抬起膝盖,便要抵在他的要害处,申屠尊幽暗的双眸射出一抹冷光,身子一侧,便错开了她的攻势,玉汝恒抬手在他捏着自个下颚的手腕上一动,他的手自然滑落,她机敏地向后一退,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凌厉,“奴才即便卑微,却也有反抗的能力。”
申屠尊感觉手腕一痛,从未见过如此快速的点穴手法,他眸光一凛,身形一闪,强壮的身体直接将她撞在了身后冰凉的墙壁上,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双眸射出肃杀之气,低头逼视着她,“这普天之下,敢对朕动手的,你是头一个,你说朕该如何罚你?是将你的手折断,还是将你拦腰砍了?”
玉汝恒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此刻周身蕴藏着的压迫慑人的气息,她温和的双眸并未有任何的惧怕,只是觉得自个必须要加快修炼,倘若没有高深的武功,永远受制于人。
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手牵制着强行抵在墙壁上,她仰着头,盯着申屠尊不卑不亢。
申屠尊低头对上她在此时还如此淡然的双眸,他凉薄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朕倒要尝尝你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滋味,竟然让他们如此念念不忘。”
他启唇碎出冰冷的话语,低头便印上了她娇软的唇,他的唇带着丝丝的温热,不似他的人那般的冰冷,只是,那鼻翼间充斥着的浓重冷寒之气,使得这个吻带着几分的戏谑与强势。
玉汝恒睁大双眸,平静地看着他,而他更是撬开了她的唇,抵入了她的檀口,细细地品味着。
玉汝恒感受到强烈的气息充斥着在她的唇齿间,她瞅准了时机,便狠狠地咬下,转瞬间,唇齿间溢满了血腥味,申屠尊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不停地翻搅着那血腥味,转瞬,便咬着她的舌尖,狠狠地咬了下去。
玉汝恒吃痛地闷哼一声,她的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不动声色地抬起脚尖,用力地踩在了他的靴子上,那力度足矣将那脚踩断。
申屠尊那幽深的双眸一沉,便离开了她的唇,那唇瓣上依旧残留着彼此的血迹,他冷视着她此刻满面通红的容颜,那娇艳的唇滴落着殷红的鲜血,越发地诱人。
他似乎意犹未尽,便又要强吻上去,玉汝恒侧着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而她突然猛地转头,用力地撞上了他的额头,申屠尊未料到玉汝恒会有这一招,不惜伤害自个,以此达到伤人的目的,他感觉额头传来一阵刺痛,双手自然缓缓地松了一些。
玉汝恒连忙抽手,手腕快速一动,指尖点在了他的双手腕上,接着连忙点在了他的腰腹上,申屠尊便被定在了原地。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阴狠,她猛地一推,申屠尊整个人便向后栽倒,后脑顺势撞在了方榻一角,前额的痛疼加上后脑的撞击,即便是再武功高强之人,如今也会觉得晕眩,双眸一闭,晕了过去。
玉汝恒上前一步,盯着他昏睡的模样,过往的种种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抬手用手背擦去唇瓣的血迹,双唇被咬得红肿,她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邪恶,上前三两下便将他扒了个精光,将他拖入了里间,而后从床榻下拿出一个箱子,里面都是她私自让富春偷偷舀来的刑具,她拿过铁链,绑在了他的腿上,接着轻轻一跃,便轻松地落在了房梁上,而后拉近铁链,申屠尊整个人便被倒吊了起来,他的另一条腿顺势晃动着,如今身无寸缕,诱人的风景当真是一览无余。
她轻轻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前世害她国破家亡,她还未找他算账,今夜倒好,竟敢轻薄与她,想及此,她抬眸冷视着申屠尊,接着又拿出两条铁链,锁在了申屠尊的两条手臂上,一条绑在了窗棂上,一条绑在了石柱上,而她又从箱子内拿出了许多板夹,一个一个地夹在了申屠尊的身上,夹板上连着细绳,她则是拿过一张椅子,悠然自得地坐在他的面前,手中握着许多的细绳。
过了片刻,申屠尊幽幽转醒,便觉得浑身冰冷,他低头看着自个如今的情形,见玉汝恒坐在他的面前,他眸光一冷,射出嗜血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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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哒们,最近在调整生物钟,本来定好闹钟早上五点起床码字,结果睡过头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