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失神的时候,她突然撬开他的唇齿,席卷着他的磹口。
玉汝恒能够感受到他的冷,那是一种千年寒冰都化不开的冷厉,即便是如今如此激烈的索吻,却也抵不过他冰霜般的冷冽。
他始终睁着双眸,幽暗的双眸迸射出浓烈的火焰,却是稍纵即逝,她微眯着双眸,那眸子似是有水雾,看着越发的迷离,白皙剔透的面庞,染上一抹因急切而晕染开来的绯红,唇齿交缠中,他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可是,不过是一下,便石沉海底。
玉汝恒感受到他冷冽的气息始终笼罩着全身,如此激烈的深吻竟然都驱散不了他的冰冷,只能说明,他太过于冷静,更是冷酷无情。
她却继续纠缠着,直至唇瓣已然被磨破,泛着红肿,他猛地将她身上的锦袍撕开,低头在她雪白修长的颈项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双手更是不自觉地牵制着她,让她紧紧地贴在个怀中,他这才抬眸盯着她,还是那般的冷若冰霜,紧接着将她松开,转身便踏出了乐趣园。
玉汝恒的后背靠在铁笼上,抬起手背擦着唇瓣,气息紊乱,顿时觉得自个是哪根筋搭错了,怎得莫名地被他占了便宜。
她双腿有些酥软,整个人便靠着铁笼一动不动,却也是保持着她该有的威严。
雪豹见玉汝恒如此,嘤嘤呜呜地掉着眼泪,抬起一只爪子揪着她的官袍,玉汝恒等气息平稳之后,转身便入了铁笼,雪豹连忙凑了过来,将头埋在她的怀中,不停地蹭来蹭去。
玉汝恒看着雪豹,“他可有欺负你?”
雪豹抬头看着玉汝恒,摇着头,眼神中满是关切,现在究竟是谁被欺负了?
玉汝恒抬手摸着雪豹的头,不知道申屠尊这是抽得什么风?无缘无故地对她发脾气。
眼看着天色将暗,她才从雪豹这处离开,今日还真是折腾,她想着既然申屠尊知晓了她暗中正在储备人马,那么,他定然知晓富春是为她卖命,如此一想,她抬步便去了酒醋面局。
富春适才找来典簿给他重新上了药,如今正喝了几口清粥,抬眸便看到玉汝恒走了进来,只是她如今衣衫凌乱,红唇微肿,而且那敞开着的锦袍,明显能看到颈项上的一排牙印,触目惊心。
富春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却扯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玉汝恒见他如此,“怎么乱动?”
“厂臣,您这是……”富春不顾自个身上的痛,趴在床榻上盯着她。
玉汝恒这才想起,便自行入了屏风,“本座拿你的几件衣裳。”
“厂臣尽管拿。”富春见她从屏风走了出来,衣衫已经整理穿戴妥当,不过那颈项上的咬痕依旧很招摇,玉汝恒行至铜盆前,用清水净面,接着便行至矮柜前,拿出玉肌膏擦在了颈项上,动作十分麻利,而后行至衣柜前,拿了几套干净的衣裳,转眸看着富春,“这几日你便安心养伤,计划要变,切莫轻举妄动,一切小心。”
玉汝恒看着富春,低声说罢,便笑道,“本座这两日便不能来瞧你了,不过,你倘若能行动了,便来本座这处。”
“是。”富春始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是有多么的令人移不开眼。
玉汝恒转身便踏出了酒醋面局,抬眸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夜空,她不信自个斗不过申屠尊。
径自回了司礼监,于粟挨了板子,如今亦是躺着歇息,司礼监内经过这两日,对玉汝恒更是惧怕了几分。
她回到房内,想着自个一日未用膳,便长随前去准备,千瑾辰在她关起房门的时候,便已经落下,静候着她。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便将手中的衣裳塞给他,“去试试,合不合身。”
“是。”千瑾辰看见玉汝恒,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看起来越发地像个明朗的少年。
玉汝恒累了一日,此刻便斜靠在软榻上,揉着眉心,四角烛台上,烛光明亮,映衬着她略显疲惫的容颜上,透着淡淡的柔光。
千瑾辰穿了一件深棕短装走了出来,正好合身,他笑吟吟地抬眸,却看见玉汝恒半眯着眼,疲惫地靠在软榻上,他收敛起笑意,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少主,您累了?”
“有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正好合身,我有事要与你说。”
“少主尽管吩咐。”千瑾辰清秀的容颜上,透着一脸的严肃。
玉汝恒直起身子,正欲开口,便听到长随在外面禀报,“督主,晚膳已经备好。”
“端进来吧。”玉汝恒沉声道。
长随推门低着头入内,千瑾辰已经闪身躲在了暗处,长随将饭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眼前风丰盛的饭菜,抬眸看向立在自个眼前的千瑾辰,“这几日,便不要太过拘礼,坐下吧。”
“是。”千瑾辰展露笑颜,随即便坐在她的对面,玉汝恒依旧将那玉碗筷拿了出来,二人慢慢地用着饭菜。
待用罢之后,玉汝恒便命长随拿了出去,看着千瑾辰,“云妃今早自缢了。”
千瑾辰不过是微微一动,低声道,“属下知道。”
“此事是你做的?”玉汝恒不由得问道。
“不是。”千瑾辰摇着头,随即闪过一抹哀伤,“属下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了,属下怕有人发现那密室,便封了起来,而后离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她可留下什么?”
“她在密室内留下一封书信,说不愿连累属下,更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连累族人。”千瑾辰低声道。
玉汝恒起身,站在千瑾辰的跟前,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云妃也是个烈性的女子,可见她对你的心是真的。”
“恩。”千瑾辰低头应道。
玉汝恒收起手,转身伸展着手臂,却看见千瑾辰突然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凑近盯着她颈项上的咬痕,“少主,您的颈项?”
“被一只老虎咬了一口。”玉汝恒无所谓地摆手,反正迟早她会讨回来。
千瑾辰这两日跟着她,亦是发现她变了不少,似乎比以往越发地深沉了,不过,他明白,她是长大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千瑾辰,“云妃今日晌午便被运出了宫中,葬在西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不去了。”千瑾辰看着玉汝恒,“相见不如怀念。”
玉汝恒嘴角一勾,似是了然,是啊,相见不如怀念,也许,这便是她跟他最好的相处方式。
深夜,便有番子前来禀报,东厂将大冶国的余孽尽数抓获,不过被一个女子逃了。
玉汝恒薄唇微勾,她自然知晓逃走的人是谁?倘若她被抓了,那便不是黎绯了。
只是那些大冶国的余孽,不过是黎绯手下的人,她自然不能放过,否则后患无穷。
翌日一早,玉汝恒一如往常地与千瑾辰用罢早膳,便离开了司礼监,申屠尊依旧忙着朝政之事,而她则是前往乐安宫复命。
姚慕青雍容端庄地坐着,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后宫依旧接连去了两名妃子,昨日,本宫与皇上商定,半月后进行选秀,充盈后宫。”
玉汝恒想着这选秀一事,可谓重大,不过想着申屠尊的爱好,不喜好女子,为何还要不断地充盈呢?
她随即接过姚慕青手中早已拟定的名单,里面的女子皆是前朝百官有着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官女子,看来,申屠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要借着这次选秀,巩固朝堂。
“司徒青颜乃是肃王府最受宠的郡主,年初时刚过及笄,性子开朗洒脱,善骑射,却也是不错的人选。”姚慕青突然提起司徒青颜,玉汝恒便想起那个扬着马鞭要打她的女子。
只是为何姚慕青要刻意提她的名字呢?难道此事与自个有关?还是与司徒墨离有关?忽然想起昨日申屠尊说过的话,原来他是借着她的手铲除异己,看来他对肃王早已经有了杀心。
玉汝恒不知姚慕青为何会提醒她,只是躬身应道,“微臣即刻命人前去准备。”
“好。”姚慕青不敢与她亲近,只能这样远远地看她一眼,也许,只有这样,自个的心才会安乐。
玉汝恒离开乐安宫,回了司礼监,便将此事交给了少监钱辉去办,而后便出宫去了东厂。
昨日,司徒墨离给了她一个银色短笛,说是倘若有要紧,吹它即可,她听完贡喜的回禀之后,便命贡喜做好清剿大冶国余孽的善后之事,而后再拟了折子给她。
而她则实现在马车内吹了短笛,待从东厂出来之后,司徒墨离一如昨日那般风流无匹地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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