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如此问反倒让我不解。”司徒墨离放下酒坛,俊雅的容颜噙着不羁的笑容。
“原先以为她的心中只容得下一人,未料到竟是我愚钝了。”子伯说着便又拎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随即放下。
司徒墨离明朗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仔细地打量着子伯,“刘兄难道对她……”
子伯看向司徒墨离,突然扬声大笑,“离世子未免过于紧张。”
“大冶人才辈出,青年才俊无数,她身边旧相识更是个中翘楚,我怎能不紧张?”司徒墨离不由地苦涩一笑,“她曾经便是望尘莫及的女子,如今越发地令人着迷。”
子伯未料到司徒墨离竟然能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思,脸上反倒多了几分洒脱地笑容,“离世子当真爽快!”
“见刘兄性子也甚是豪爽,明人不说暗话,你对她难道?”司徒墨离坐得端正,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子伯,这架势定然是要得到满意地答案才肯罢休。
子伯微微垂眸,勾唇浅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的晦涩,“与她……我身后背负的离世子难道不知?”
司徒墨离见他如此说,当下心知肚明,便不再多问,拎起酒坛,“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子伯也不客气,夜色迷离,偶尔清风吹拂脸颊,青丝飞扬,二人似是老友一般月下饮酒,反倒有些快意泯恩仇的豪爽之意。
直至二人酒坛已空,玉汝恒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自然地坐在他二人中间的竹凳上,将一旁的袋子丢在一旁,拎起司徒墨离面前的酒坛子,空的,她挑眉看了一眼他,接着又拿过子伯面前的,也是空的,她冷哼一声,“你二人倒是惬意。”
子伯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坛酒放在了她的面前,玉汝恒挑眉看着子伯,“亏你还记得。”
“倘若你再晚些,我打算一人独饮。”子伯淡淡地说着,目光却始终落在玉汝恒的身上。
玉汝恒启封,抱着酒坛子轻嗅了一下,“极好。”
“这桂花酿如今只有两坛。”子伯一手放在眼前的竹藤桌上,一手从玉汝恒的手中抢过酒坛,抬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可愿品尝一番?”
玉汝恒在子伯说话间已经抬手抢过了酒坛,不过是巴掌大的一个酒坛,她抱紧在怀中,“不成,只有两坛,都是我的。”
子伯摊开双手,盯着司徒墨离,“你何曾见过她如此稚气的时候?”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身子向后靠了靠,“的确未曾见过。”
那一双眸子似是蕴藏着一层黑雾,盯着玉汝恒看着,好像有千言万语一般。
玉汝恒干咳了几声,抬眸看着子伯,将身旁的袋子扔给他,“自己看。”
“离世子可愿当个见证?”子伯盯着那袋子,又看向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微微点头,玉汝恒已经自顾地低头品着桂花酿,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凑上前去轻嗅着他喷薄出的气息,“这等烈的酒,你怎得都饮了?”
司徒墨离挑眉,“为何不能饮?”
“那桂花酿便不能给你饮了。”玉汝恒转眸瞪了一眼子伯,“你饮的酒不能与桂花酿一同饮,否则会中毒。”
司徒墨离如今只顾着生气,哪里还想到这层,如今听玉汝恒如此一说,便知被子伯耍了,将目光自玉汝恒身上移开,盯着子伯,勾唇一笑,“刘兄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子伯脸上依旧带着那似笑非笑地笑意,将眼前的布袋打开,先是蹦出了两只蛤蟆,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是什么?”
“惩罚。”玉汝恒歪着头看着司徒墨离,“地上,上面写着一个水,便是抓五样水中的东西。”
“而且还是活的。”子伯在一旁补充道。
“这规矩倒是有趣。”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这应当是最简单的。”
“对。”玉汝恒凑近司徒墨离,她如今轻抿了一口桂花香,鼻翼间充斥着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倒让司徒墨离有些神醉,情不自禁地抬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便要吻上去。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此刻弯成一汪玄月,盯着他看着,接着又抱着桂花酿饮了一小口,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子伯,见他已经不紧不慢地拿出布袋里面的另一个袋子,里面亦是蹦跶出了两条鱼,紧接着又是两条蛇,两只蚌,还有两只绒蟹。
子伯抬眸看着她,“你这有些敷衍了事。”
“为何?”玉汝恒有些慵懒地依偎着司徒墨离,仰头又饮了一口桂花酿。
子伯看着眼前的风情,一身素雅锦袍,那眉目间亦是多了难得的风情,那双眸子依旧如故,可是却看着不同,他只是将那些东西随意地丢在一旁,“这些上次已经抓过了。”
玉汝恒挑眉,“那又如何?谁说抓过就不能再抓?”
“规矩。”子伯说着便抬手要将她手中的桂花酿抢过来。
玉汝恒哪里肯,当即抬腿,踢开了子伯伸来的手,接着站了起来,一手抱着桂花酿,一手插在腰间,得意地挑眉,“子伯,你这臭小子,这规矩是我定的,我想改就改。”
“君无戏言。”子伯却悠然自得地坐着,仰头看着玉汝恒。
玉汝恒冷哼一声,“我如今又不是君。”
“倘若如此,那日后这游戏便不能继续了。”子伯摊开双手,慢悠悠地说道。
玉汝恒本想学着司徒墨离地无赖样,奈何有人偏偏驳面,她顺手便将桂花酿丢给他,拉起司徒墨离地手转身便走,“还你。”
子伯低头看着塞入怀中的酒坛,苦笑一声,“都饮完了,你不稀罕了。”
玉汝恒摆手道,“明日再说。”
子伯始终坐着,目送着她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敛,只是低头轻抚着那酒坛,若有所思,一阵夜风拂来,吹乱了他的青丝,叶落纷飞,他微微仰头,不知在看着谁。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瞧着,“原来你曾经是那副样子。”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什么样?”
“小玉子,你对子伯……”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声问道。
“什么?”玉汝恒如今有些醉意,白玉无瑕的容颜犹如点了胭脂,透着桃花瓣的粉嫩,司徒墨离想要再问,可是看着她如此的风情,所有的话早已经吞入腹中,忽然一个旋转,将她抵在一旁的大树上,低头啃咬着她的唇,力度之大,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玉汝恒靠在树干上,半仰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搂着他的颈项,酒气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身体随着酒气生出强烈地反应,她的双手滑过他的双肩,自下腋滑过,轻抚着他的后背。
司徒墨离已经将手探入她的衣襟内,触手的肌肤如丝绸般滑嫩,他的气息越发地粗重,吻滑过她的唇,轻吻着她的下颚,雪白的颈项,直至那优美的锁骨。
玉汝恒紧贴着他,勾唇浅笑,“你想今夜便行房?”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她,“在这处是不是更刺激?”
玉汝恒忽然将他推开,抬眸看着前方,“可是有人瞧着呢。”
司徒墨离顿感无趣,一阵冷风吹来,身上燥热的之气也散去了不少,玉汝恒低喘着气,勾起手指,司徒墨离乖顺地上前,俯视着她,“你想做什么?”
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子伯跟你说什么了?”
“你想知道什么?”司徒墨离低头亲吻着她的额际,二人如此紧紧地抱着,即便他们说什么,暗中监视之人也无法听得清楚。
“看来并未说什么。”玉汝恒浅笑着握着他的手,二人便向前走去。
“你以往都在何处歇息?”司徒墨离笑着问道。
“穆儿那处。”玉汝恒浅笑道。
“孤男寡女……”司徒墨离已然想到了当时的情形,转眸看着她,“莫非你当时便已经……”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鼻子,“我住偏殿。”
“堂堂的暗帝住偏殿?”司徒墨离显然不信。
玉汝恒无奈地叹口气,“世人皆知,我所倾心之人乃是云轻,他们焉能不知?”
司徒墨离想起子伯适才说过的话,看来他们对她的心思埋藏地极深,他低头看着玉汝恒,“倘若没有云轻呢?”
玉汝恒想着曾经的自己,“倘若没有云轻,我会孤独终老。”
“你对自己还真狠。”司徒墨离嘴角一撇。
“难道你想让我说,倘若这一世未遇见你们,我也会孤独终老?”玉汝恒笑着反问道。
“命中注定你会遇见。”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眼前的黑夜,“否则,你怎会又重活一次?”
玉汝恒低头浅笑,“回去早些歇息。”
“小玉子,我突然发现,你的曾经很精彩。”司徒墨离笑着说道。
玉汝恒挑眉,“有两三个知己,自然是高兴之事。”
司徒墨离沉默不语,心中却暗叹道,倘若你知晓你那两三知己心中对你存着的心思,你还会像如今这般坦然面对吗?
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直至入了东院的偏殿,如今的穆王府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除了子伯以外,便是看着他的侍卫,再无旁人,故而也冷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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