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夏家那边也在准备着,夏金桂却懒懒地躺在床上。
夏太太在边上使劲把她拽起来:“赶紧起来收拾去!”
夏金桂不情愿地起身:“娘,你说,嫁人倒有什么好?”
“乱说什么胡话?能嫁过去薛家,也是福气!”
薛夏两家结亲,可是让不少人家羡慕,光是夏金桂的嫁妆,据坊间哄传,就不下五十万两。
待到成亲的当日,贾史王三家人都前来贺喜。
路上,贾环就见到了薛蟠前去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
贾琏感慨道:“三弟,要不咱们等会门口看看?这次咱们也见识一下什么叫十里红妆!”
贾环说道:“正要见识一下!”
贾赦贾政等人都先进去了,贾琏和贾环留在外面等着。
夏家没让贾琏和贾环失望,真真的十里红妆,送亲的队伍漫漫扬扬,嫁妆怕不下一百二十抬。
贾琏羡慕地说道:“三弟,你别说,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这薛蟠,真是娶了个女财神。”
贾环心道:“他的苦日子在后面被。”嘴上却也说道:“咱们哥俩的家底加起来,也比不上人家一半。”
贾琏心有戚戚焉,只是点头。
里面已经在拜天地,兄弟二人就跑到里面去看热闹去了。
一群人在观礼,薛蟠喜气洋洋朝着众位宾客拱手作揖。
在人群里,贾环见到了曾经国子监的同窗,陈之同。
陈之同显然也见到他了,对于贾环这个“穷酸”,他可是颇有印象,竟然敢搬出御史老师来压自己。
现在见到了,自然要亲近一番了。
陈之同皮笑肉不笑地过来了:“哟,你这穷酸竟然也和薛家沾亲呢?啧啧啧,还真是没想到!打秋风打到人家亲事上面了?”
贾环看着这个家伙,他没想到陈之同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贾琏乐了,贾环平日里穿着很是平常,喜爱细棉布,不太喜欢绸缎,所以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年轻小伙子。
但贾琏却知道,贾环身上的细棉布却是内造的,只是看着不起眼,价格并不比绸缎便宜。
瞧着眼前的场面,贾琏并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只是幸灾乐祸在旁边瞧着。
“三弟弟,看你这回如何解围!”
贾环也乐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信息不对等的当下,有人就是会拿无知当无畏。
见到陈之同神色不对,一群纨绔也跟着围了上来,本来都是瞧热闹的,但既然陈三公子要收拾一个穷酸,那肯定要过来帮忙架势。
“陈兄,这谁?想怎么着?”旁边的刘玉林很是好奇,他们经常一起喝花酒,关系算是非常铁了。
陈之同冷笑道:“当年我在国子监的同窗!一个穷酸,敢当面顶撞我!今儿大爷我来了兴致,想教训教训他!”
刘玉林乐了:“那这是他的福气啊!有多少人想找陈兄教训都找不到呢!”
旁边另一个人劝道:“陈兄,何必呢?今儿是薛大爷的好日子,咱们到外面教训他,免得坏了薛大爷的兴致。”
“正是!薛大哥的喜事要紧!”
三言两语,仿佛已经决定了贾环的结局。
贾环昂着头,瞧着贾琏苦笑,贾琏眼睛看向别处,也在笑。
王子胜原本在厅里,发现外面竟然也很热闹,就跑出来看,却发现这热闹竟然是贾环的。
这还得了!四大家族一向同气连枝,他可不能见到贾环被这群人打了。虽然他同贾环没几分交情,但若真的贾环被打了,他自觉也跟着丢脸。
而且他与这群纨绔之中的人也有熟识的,正好说合。
但跟来的常随却一把拉住了他:“三爷,且不忙上前。若是环三爷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白考了个状元了。”
贾环心里却在急速转动,他可不想平白无故挨上一顿。但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得想辙。
眼见着那群纨绔已经围了上来,贾琏也觉得事情不对劲,想要上去解围。
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却是王子腾,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在里面已经得了信了,他也想见见贾环会怎么处理。
那群纨绔显然也知道轻重,不想坏了薛家的喜庆,一群人围着就要把贾环推出去。
贾琏忍不住了,他不能看着自己三弟受辱,但王子腾却依旧不让他出手。
王子腾心里想到的是,如果贾环真的被陈之同打了,那就太好了,他正好可以借此弹劾陈山成!敢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个极大的罪名,就算是阁老也扛不住自己这种败家儿子。
他现在已经在想象下次朝堂之上可能会出现的场面了,入阁的机会稍纵即逝,他不能让贾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