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使得这个刀疤脸看上去就像个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屠夫!
他冷眼看着那对父子,故作惊讶的说:“哟嗬,姓韩的,你胆边长毛了是吧,打伤了我们振东帮的人,不仅不乖乖束手就擒,还想作困兽之斗?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那瘦弱的中年汉子沉声说:“姓赵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刀疤脸说:“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想讨回个面子!”
瘦弱汉子目光一凝:“面子?”
马疤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说:“昨天我们帮几个兄弟好心要请你的女人去喝几杯,你本应感激才是,结果你非但不领情,还和你那个小杂种一起把我的弟兄都给打伤了,让我们很没面子啊!我们在江湖上混饭吃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被人打了脸自然就得把场子给找回来,不然还怎么混?”
那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大声说:“你放屁!明明是你的人对我娘动手动脚,试图占我娘的便宜,我们才出手教训他们的,你们还有脸上门闹事,找我们讨回什么面子?我呸,你们有脸么!?”
刀疤脸阴恻恻的盯着少年,狞笑:“小杂种,有种,十年了,你还是头一个敢跟我赵一刀这样说话的,希望在我用刀砍断你的手脚的时候你的嘴还能有这么硬。”
少年冲围观的人群说:“大家都来评评理!他振东帮不是一向以保护弱小、除暴安良为己任的吗?昨天傍晚我妹妹走丢了,我娘出去找人,就碰上了振东帮几个狗东西!那几个狗东西见我娘孤身一人,便要对她动手动脚,我们父子二人气不过,冲出去把他们打跑了!满想着振东帮好歹也是一个有名气的帮派,不求他们主持公道教训那几个狗东西吧,至少也应该有点羞耻心,让事情到此为止,结果他们倒好,天一亮就成群结队拿着刀枪棍棒找上门来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少年长得瘦弱,声音却大得很,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一番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大家看着人多势众杀气腾腾的振东帮帮众,再看看这瘦弱的父子俩,不禁生出了几分同情,纷纷议论着,都说振东帮不应该。刀疤脸冷眼扫了过去,大家伙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一点议论声顿时便让寒冰冻住了一般,压根就听不到了。刀疤脸冷笑:“王法?这年头还有人讲王法?我就是王法,我手里的刀就是王法!姓韩的,别废话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把你老婆交出来让我们带回去,再让我们打断你们爷俩的手脚,这事就算过去了;第二则是你们全家一起死!你选择吧!”
草棚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出来朝这边张望,被刀疤脸那冰冷的目光一扫,这张小脸顿时就失去了血色。李思明看得清楚,正是昨天冒着被伙计毒打的危险混进饭店里乞讨的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也看到了他,眼睛一亮,闪过希翼的光芒,但是看到振东帮人多势众,那点光芒又默然消散了。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往里面一拽,那张小脸顿时从门缝中消失了。
李思明叹了一口气,分开人群朝一个卖面具的摊子走去。
听完刀疤脸的那番话,那对父子都是勃然大怒。那瘦弱汉子说:“姓赵的,你成心是要赶尽杀绝是吧!?”
刀疤脸嘿嘿冷笑:“怎么能说我成心赶尽杀绝呢?我这不是给了你一条生路吗?”
少年怒吼:“给了我们选择?你这是让我们在被乱刀砍死和像断了腿的狗一样等死之间作选择!”他眼珠子都气红了,扭头对汉子说:“爹,不用跟这种人废话了,拼了吧!”
中年汉子狠狠点头:“多说无益,反而自取其辱,跟他拼了!”
刀疤脸狞笑:“跟我们拼?就凭你们那两根烧火棍也想跟我们拼命?你……”
冷不丁的,一块砖头挟着风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咚的一下正中他额头,当即将他拍倒在地,眼前金星乱舞,额头更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流。迷迷糊糊的,他看到一个戴着个狰狞的愤怒金刚像面具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撂下一句:“逼逼那么多干嘛?干翻他们再说……”
然后,一场械斗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