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
姑娘坐于厅堂的红赭桌案,一双刚刚睁开的大眸子顾盼流离,略显呆滞。
她刚醒,还在迷迷糊糊中的她恍如梦寐。
霜婉灵一怵,立马抚向自己的脖颈。
冰肌玉骨,滑嫩如脂,断然没有刀印血痕。
而被利刃破喉的塌天刺痛之感,也已烟消云散。
她没有被自己突然睁开的双眼所慑,而是慢慢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一幕。
那夜,她的贴身婢子如月知晓主子晚间爱沐浴的习性,便将一池粉花奶香之水备好,于帐外等候。
郡主如往常一般,沐浴花池,好生乐呵。
本就生得一副好心情,她刚想小赋几首苏君书,闺房之内却闯进几名皇家侍卫,将沐浴小憩的郡主拽出拖走。
得亏一旁挂有一青丝红衫,可顺手一捋,否则,那夜,姑娘便会沦为天下笑柄。
可随同侍卫如此一去,她的噩梦便开始降临。
桃闲被带到了一间阴湿牢狱之中,股股烂肉腐臭之味弥散牢笼,直让得她昏昏作呕。
此处乃恶名昭彰的都城天牢。
次日,她便在刑房受了剜肉之刑。
那刮肉钻心之痛,渗透百骸。
而最让桃闲恶心作呕的并非如此剜肉之痛,而是那位举刀相向的俊朗小公子。
他乃当朝相国姬啸天之子姬游离,已与桃闲郡主有婚约在身。
可不知为何,如今他却亲自操刀,让得桃闲受尽这般天下酷刑。
而更让她不解的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紫霄公主竟会现身如此腐臭天牢之中,桃闲的眼前。
此刻,她的长甲双掌,正顺着姬游离的脸颊往下,遍及全身,轻抚不止。
“桃闲,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如今,他是我的,绝不再属于你这下贱之女!”
说罢,五指半寸指甲刺入桃闲被剜的胸口,还不尽来回摩挲。
“你咋就不去死!”
此人毒辣异常,恶语牢笼。
桃闲痛至抽筋,却不曾言语半句,只是索命一般盯住紫霄。
若不是自己双手双脚被绑,今日定是要将这死家伙碎尸万段。
“哼,狗东西,如此般腐烂之躯还故作矜持,有什么遗言没?”
“嗯!”
桃闲实属没了气力,拖着半吊子的身躯,强忍一语:“皇叔病重,你们趁机作乱,祸害了我恭亲王府。
你们如此般剜了本姑娘便罢,可莫害了父王!”
几日下来,姬游离天天将剜下的玉洁肌肤打包送至刑房之外。
虽游离不曾提及半分,桃闲却心知肚明,定是贼人拿着此物去吓唬自己的好父王。
一巴掌扇来,紫霄一语:“父皇之事,也是你该过问?姬游离,快,将她杀了,以表明,你,爱的是本公主,而不是这个贱人!”
桃闲素雅一笑,实属不愿再见此恶心至极的两贱人。
而随着郡主一笑,一冰凉坚硬之物,顺势贴住了姑娘的脖颈。
“姬游离,你到底为何如此般待我?”
公子淫笑:“桃闲,你要相信,本公子,还是爱你的!”
突然,阴冷牢狱,遁现桃闲三声狂笑。
桃闲用尽气力,终吐一口脓血,喷洒公子满脸。
舔着浓腥之味,公子怒扇桃闲两巴掌,顺手将姑娘的脖颈割断。
她死了,却又重新睁开了双眼。
天命不该绝,她成了另一位十七岁的姑娘,坐在了闺房之中。
这是一处富贵人家的闺房,屋内四壁琉璃,瓦壁镶金。
案上,油灯呲呲,姑娘手腕上的镯子流光溢彩。
她掐灭了眼前桌案上点燃的檀香,在霜府闺房游走,本想探清自己乃为哪家的大姑娘,却因太过疲倦,便上了床榻,准备休憩。
此刻,闺房的厢门开启,走进一名内侍丫鬟。
这丫鬟性情急躁,进门便将一碗汤药,没好生色的搁在了桌案之上。
“隔壁霜二姑娘和她的老嬷嬷,别再让我鹊儿撞着,否则打掉她们的牙!”
此人气煞如虎,倒是将卧床的大姑娘摄住。
“何故要如此般不依不挠?”姑娘嘀咕喃喃。
本就不知为何会置身如此富贵人家,倒不如对视这小丫,询个究竟。
回眸间,只见一年岁约十五的丫鬟涨红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姑娘刚刚上坐的木凳之上,猛喝清茶。
“如此昏夜,你来姑娘闺房作甚?”
“鹊儿给大姑娘送药!”
此人虽为婢子,言语却不像一个丫鬟,倒像府衙里的大主子。
“汤药留下,你暂且退下吧!”
前世,姑娘白璧青蝇,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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