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气涌金鼎,举起一马鞭,朝着霜婉灵咄咄逼近。
霜霸天这是要打死霜婉灵。
霜婉灵可是不管不顾,自己上一世太过懦弱,而今生今世,她要自己做主。
马鞭直接被霜婉灵夺走,随即满堂惊艳,更是吓煞了一旁的鹊儿小丫鬟。
“姑娘,你得罪了老爷,婢子还是不陪您了,婢子得赶紧去棺木坊为大姑娘求一灵牌,姑娘一路走好!”
说罢,这婢子趁老爷训斥大姑娘之际,鬼祟朝厅堂外溜走。
……
“哼,孽畜,真是孽畜呀,我霜霸天名扬天下,威慑八方,咋就生了个如此般不要脸的祸害!”
络腮大胡手中的马鞭被抢,气急败坏,都快抹出了泪。
“爹爹,快将大姐好生打上一顿,要么人家找上门来,我霜府没法交代呀!”
突然,霜霸天变了脸,怒视婉灵身后的霜白熙。
“大……大姐是该……该打么……”
“老爷!”一妇人款款走向络腮大叔。
此人衣着华丽,雍容华贵,手中玉珠在指尖滚滚滑动,一看便知是这霜霸天的大夫人,霜白熙的母亲孟氏。
“霸天,你昨夜办差彻夜未归,今日上完早朝刚回,可别动怒,你也知晓,婉灵自上月起就患上了痴呆游离之症!”
厅房檀香如旧,此妇人接过一盏茶,温润咽喉。
“虽说婉灵的痴呆之症只是间歇性发作,但自去岁发作至今,她已性情大变,间歇性懵懂游离数月有余。
许是昨日婉灵性情大变之后终究耐不住寂寞,这才上街调戏了李员外那俊俏的小公子!”
随着如同厉魂索命般的一声轰隆之音炸响,厅堂赭红茶案被霜霸天轰成八瓣。
“这小畜生哪是调戏良家公子!”霜霸天瞥了一眼霜婉灵,“这祸害居然在长街当着一众乡邻将那李员外的小公子给吻了,小公子嘴角被咬的血印到现在还未退去,那李员外差点将我霜家告上金殿,这可咋地是好?”
霜婉灵茫然无措。
“哎呀,老爷,妾身说了,这不是婉灵憋不住了嘛,亲人家几下他又不会死!”
又一轰隆之音响彻满堂。
“亲也就亲了,可这孽畜还将这小公子的腿打骨折,老子今天非要弄死这孽畜!”
说罢,霜霸天伸手欲掐死跪地的霜府大姑娘。
霜婉灵万念俱灰。
“老爷,老爷,别动怒,你看,你这胡子都快涨掉了,可别再动怒,这也不能全怪婉灵,那鹊儿小丫当时也在婉灵身旁,也有护主不当之罪过,要罚也该罚她!”
“甭跟本将提那鹊儿,听说就是那死丫头给这畜生递的打人棒子。
这小丫本将花最贵的价钱买来,不料想竟跟着这孽畜一块也是个祸害,真是天运不济,灭门,我霜府迟早得让这两小妮子灭门!”
“嘿!”突然,厅房门外探出一鼓红了脸的脑袋,“递棒子怎么啦?
咱小姐乃为人中龙凤,龟中王八,天地月老都要敬咱小姐三分。
就那白脸小公子,平儿个拈花惹草,劫抢良妇,竟仗着那李员外的官威,让得官府无可奈何,是他命中注定,被我家姑娘盯上,遭了报应。
那小公子得了便宜还蛮横,竟敢当街挣脱了小姐的怀抱欲跑回府衙告状,就该被大姑娘打断腿!”
说罢,此人便消失于霜府庭院,再无踪迹。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我霜家,咋地如此般命苦哟!”
……
厅堂,霜婉灵僵僵一笑,自己不料想,再次睁开双眼之后,竟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大祸害。
如此干下天地不容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放肆!”
突然,一侧的大夫人变脸,“一个霜府的贱婢,竟敢如此没了下人规矩,今日不用老爷教训,本夫人便要打断这贱婢的腿,来人!”
大夫人抚了抚自己刚抹上了都城上好霜膏的手,言语凄厉:“将这不要脸的贱婢拖上,给本夫人往!死!里!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