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外面的世界

很。

    听罢，龚滃柔的皮肤忽然左扭右扭，上身在伊无剑面前便也左倾右倒，像是托盘天平。不一会儿，她身子摆动得更加厉害了，她的那把椅子不像是椅子，却是一把火，烧得她内心沸腾。

    伊无剑有一种不祥的预测，他赶忙张开嘴，可已经太迟，龚滃柔已经整个人跳了起来。

    她身下的椅子立即被弹到了——空间太小了，椅子又似乎没有弹动。

    龚滃柔很是激动，在直径4、5厘米内着急地踏着小碎步——空间真的太小了。

    “你肯定听过北斗七星吧？”龚滃柔激动地展开了四肢，扩成了一个“大”字。

    “没有……”

    伊无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你肯定有听过，哪个中国人没有听过。”龚滃柔忽视了伊无剑的回答。她忽然一个转身，定定地立在伊无剑面前，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伊无剑的双眼。

    伊无剑舔了舔嘴唇，稍微感觉有点不自在。他便转移了视线。

    “贪狼星，巨门星，禄存星，文曲星，廉贞星，武曲星，辅星！”龚滃柔愈说愈激动，像唱起了北斗七星版的《黄河大合唱》。

    伊无剑顿感无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戴黑帽子的那——”

    “古代，我们曾经依据七星来确定季节。”

    伊无剑好像有点明白她想说什么了。这里是天文研究院，而她是天文研究院的一员。她口中说的“七星”大概是天文研究院研究的领域吧。

    忽然，龚滃柔把身子扑前。龚滃柔的脸距离伊无剑便不到十厘米，伊无剑赶忙侧身退后，径直退到了门旁。

    龚滃柔却若无其事，挺直腰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真的如道教所言，有智慧生物在七星上。”

    龚滃柔转过头，两眼紧紧注视着伊无剑，满脸严肃，不容一丝轻率。

    “但，在里面的却不是所谓神君，而是……”

    龚滃柔向伊无剑迈了一步，她的双眼更加坚定了。

    “你觉得，那里面会是谁？”龚滃柔却停顿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龚滃柔双目凝神。伊无剑感觉她的双眼把自己紧紧裹住了，像石头围住了孙悟空。

    伊无剑暗暗叹了口气，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这不是我觉得的问题，而是你所说的七星上实际上有谁的问题。”

    “是的！”龚滃柔吼出声，头止不住上下摆表示认同伊无剑的回答。

    忽然，龚滃柔又冷静了下来。“我们不能决定TA们是谁。我们必须得先弄清楚TA们是谁。”龚滃柔头突然一抬，双眼又变得尖锐起来，“可是在此之前，TA们是未知数。而未知数就是敌人。”

    听罢，伊无剑没有回答，静静地注视着龚滃柔。龚滃柔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静地注视着彼此，似乎很和睦，但是各自的想法却天差地别。

    会议室的一侧，门对面的那一侧，唯独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此时，玻璃是暗蓝色的，玻璃的倒影落在褐色的桌椅上，却是黄色的，被太阳染黄。那蓝色像是玻璃本来的颜色，固定在上面。那黄色像是刻在了蟑螂色的桌椅上，也一动不动。各自的颜色混杂在一起，混乱了。

    半晌，伊无剑暗暗叹出一口气，刚张开嘴，却听见门外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