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茶水一类的。不过,还没等聂浩源打开橱柜翻找一下,客厅里就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碎裂的清脆声。聂浩源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回到客厅,看到母亲将头埋进双臂间哭得声嘶力竭,地上则是放了母亲和继父婚纱合影的相框,玻璃碎了一地——这幅相框原本是放在沙发旁矮柜上的,估计被母亲看到,一时气愤难平,就拿过来摔碎了。
青年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看到聂浩源进来有些慌乱地指了指女人,做出一副无可奈何地表情,聂浩源对他歉意地笑了笑,快步走向女人,将她再次搀扶起来。
“抱歉,我先送她回房间休息,您随意。”聂浩源低声说道,也无暇理会青年是不是听懂了,半扶半拖地将女人弄回卧室,又折腾了很久,女人才稍稍平静了下来,有了几分睡意。
聂浩源松了口气,关上卧室的门回到客厅,看到青年仍旧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屋子。看到聂浩源回来,青年对他露出了好脾气的笑容。
走到青年身边,聂浩源恭敬地鞠了个躬,万分感谢他今晚的帮忙,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搞定这喝醉了的女人。
“没事,没事,你也帮过我的。”青年连连摆手,用着生硬的日语询问,“你妈妈……没事了吧?还需要我做什么?”
“已经差不多睡着了,估计折腾了这一晚上,明天就好了,不用再麻烦您了。”聂浩源配合着青年的日语水平,发音缓慢而清晰,“让您看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见笑了。”
“哪里哪里,谁都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这也算是报恩。”青年笑着,拿起自己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很晚了,你们也该休息了,如果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事情,我先走了。”
聂浩源将青年送到门口,青年走了几步,转过身,对着聂浩源伸出手,“抱歉,一直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马尔克,请多多关照。”
总觉得眼前的青年有点呆呆的感觉,聂浩源笑了起来,和青年握了握手,“我叫酒井浩源,请多多关照。”
目送男人开着车离开,聂浩源舒了口气,关上门,“虽然身份比较特殊,但是其实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嘛。”
对于聂浩源的话,g田纲吉一反常态地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似乎若有所思。
“怎么,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察觉到g田纲吉的异样,聂浩源又奇怪地询问了几句,g田纲吉这才缓缓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短短几天就见了他这么多次,实在是有些巧合到奇怪。】
“……第一次是我主动找到他的,第二次……他在问路,第三次那个酒吧在并盛算是比较大的,晚上成年人喜欢去那里消遣也很正常……”聂浩源皱起眉,沉吟,“你认为他是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故意接近?”
不论如何,聂浩源实在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他刚刚产生了一点好感的人其实只是别有用心地想要抓住他的尾巴而接近他。
【既然多洛雷斯家族派他来日本,就说明他是最有能力查出我们身份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巧遇,不让人多想也难。】g田纲吉轻叹了一声,【我害怕他刚刚会趁着你带着你母亲回房间的那段时间,在屋里安装一些不受主人欢迎的小东西。】
听到g田纲吉这么说,聂浩源立即紧张起来,谨慎地环顾四周,“那怎么办?如果装了,那些东西你能找出来吗?”
【说实话,我对于这方面并不在行。vongola家族有专门管理这方面的部门,这些事情都是交给他们去处理的……】g田纲吉的声音很是苦恼,【如果他的确装了什么东西,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某些重要的情报,即使我们找到了装置拆下来也会暴露——毕竟普通人是不会有这方面的意识和技术的,而要是不去理会……估计也很难装得天衣无缝,不露出任何马脚。】
“那么,要怎么做?”听g田纲吉的话,觉得无论是如何都逃不过去了,聂浩源索性也安下了心,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就看你了,你想要试着找找,拆下来吗?】
“……”聂浩源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心接近我。”
剩下的时间,聂浩源在g田纲吉的指导下翻找拆卸了一切g田纲吉认为有可能放置窃听或摄像装置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聂浩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感觉轻松一点,还是更加紧张。
没有找到那些装置,第一个可能性是g田纲吉太过谨慎小心,第二个可能性,则是对方的手法相当不错,以g田纲吉的那点皮毛知识根本不是对手。如果是前者倒是无所谓,但是一旦是后者……那么双方摊牌的时间就近在眼前了。
随后,g田纲吉开始查找一切关于这个自称为马尔克的青年的讯息,聂浩源则沉浸在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
——他希望这个看起来普通又温和的马尔克并非是带着面具另有图谋的接近他的,虽然这个希望天真又愚蠢地令人想要发笑。
【在黑手党的世界里,除了真正的同伴,所有接近你的人也许都怀着自己的目的与利益。】g田纲吉轻声安慰着他,声音中有着早已历经背叛与欺骗后顿悟的通透,【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这的确也是事实,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你就要谨记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