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要大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律师又抬眼看向沙发,在男人森冷的视线下回答,“可能……一个礼……一个月。”
“可能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委托人的情况比较复杂,还望虞小姐理解。”
一个礼拜她尚且能等一等。
一个月……一个月就等着贺家人饿死吧。
“需要钱的人都不着急,我急什么,那就静等方律回江城。”
虞倾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头。
看着被倏然挂断的电话,方律师觉得自己就像那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犹豫出声,“宋总,虞小姐这边,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说了。”
“嗯。”
宋砚青神色淡然,冷厉的眸子射向方律师,薄唇轻启,“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方律师一愣。
难道刚才推迟资产处理的时间,还不是宋砚青此行的目的?
想到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方律师抖的更厉害了。
他不是诉讼律师,没有与人决战公堂的魄力与口才。
要是宋砚青知道老爷子还留了其他的遗言,估计这江城都要被他闹翻天了。
方律师抖归抖,但到底智商还在线,故意装傻,“还请宋总明示。”
对此,宋砚青只当没看见。
他不疾不徐地开腔,“听闻方律师是孟立夫孟律的徒弟?”
一听到“孟立夫”这三个字,方律师瞳孔猛的缩了一下,连客套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干巴巴地出声。
“年轻的时候跟过一段时间。”
“那就说一说这位孟大律师吧,我这边有个官司……可能比较适合孟律。”
孟立夫向来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只要钱给到位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方律师猛地看向宋砚青。
宋砚青却满脸冷肃,“方律师,开始吧。”
-
虞倾本打算和方律师敲定时间后,先去一趟贺家。
现在她一想到贺家就烦。
索性眼不见心为净。
回到西景苑。
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整理书房,那日她在噩梦中惊醒后,书房就被她弄的一片狼藉,后来从宋砚青那儿回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整理。
那晚她翻找了一晚上都没有寻到的东西,就在墙角的斗柜下。
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之前她翻过这个本子,但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琐碎小事,她也只是草草看过。
虞倾弯腰去捡起,视线无意扫过正好翻开的那一页。
皱巴巴的一页纸。
上面除了时间,只有一句话,“你根本不爱我,我恨你!”
力透纸背,每个字都带着愤怒。
可偏偏这张纸,有被水渍浸泡过的斑驳痕迹。
像是一滴滴的眼泪落于纸上。
虞倾心头一怔,又往后翻了翻。
但后面又是平常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正常,而又克制。
就在她快要翻完这本日记的时候,一个日期映入眼帘。
那是宋砚青父亲,宋伯远车祸后的一个月中。
一行字的日记又出现了。
“现在,你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不用谢!”
不……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