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坐在椅子上的秦婉君猛地喊了他一声,“阿砚——”
宋砚青动作一滞,又看向秦婉君。
“房子航……我知道一些。”
“当初回国,我找到梅姨时,就发现她一直在找儿子,只是一直没什么线索,因为找儿子需要钱,所以她跟着我回了檀香山。”
“之后发生了那些事,我也顾不上去问梅姨关于她找儿子的事情……”
秦婉君一边回忆一边说,“这几年,她每年春节都会来看我,今年她也来了。”
“只是,她老了很多,她告诉我……她快要找到儿子了,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她脸上的喜悦和脸上的光。”
长叹一声。
秦婉君继续,“只可惜,她也不清楚房子航的具体地址。”
宋砚青从秦婉君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词,“具体。”
眼眸一凛,他问,“梅姨是提到了什么地方吗?”
“嗯……”
时间有点长,秦婉君记得有点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什么叫做xinpu的一个地方。”
“当时梅姨也说的含含糊糊的,大概发音就是这样的。”
xinpu……
房子航比宋砚青小两岁,当年他们出国后没多久,房子航给梅姨留了一张字条就离家出走了。
后来梅姨多方打听才找到房子航是因为欠了巨额赌债,怕被仇家找上门,才偷偷溜了。
如果房子航欠的是赌债,那xinpu只能是燕城的新蒲。
燕城的新蒲娱乐早年就是个开堵场的,后来禁赌之后,新蒲花了十年的时间洗白,如今是燕城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
“我先回去了。”
宋砚青起身。
“阿砚——”
秦婉君还没跟宋砚青聊几句家常话,见儿子如此冷漠,眼眶泛气一圈红。
宋砚青眼中无甚波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富太太,薄唇轻启,“还有事?”
如今秦婉君最在意的便是宋砚青,只要他安然无恙,她怎么着都行。
“是不是又是你二叔?”
听到“二叔”这个字眼,宋砚青眼里掠过一丝轻嘲,“是与不是,有什么分别?”
“您不是也知道吗?”
闻言,秦婉君脸色顿时变的煞白,嗫嚅出声,“阿砚……不是……我……”
对于她的慌张,宋砚青浑然不在意,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
“不是快要出来了嘛,等你出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他冷漠转身,不想再看到秦婉君这张自我感动的脸。
父母之于子女,是一生都无法偿还的生育之恩。
但秦婉君,不管是对她的丈夫,还是儿子……都在无形中较量,算计这。
这样的母爱,宋砚青承受不起,便开始学会了抛弃。
“阿砚,你还是不肯原谅妈妈!”
秦婉君盯着宋砚青的背影,沙哑着喉咙,眼角划过一道道的泪痕。
宋砚青脚步微顿,头也没回地说,“不管我原谅与否,你是我母亲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
秦婉君低泣出声,宋砚青大步踏出了探监室。
宋砚青戒烟已久,但在出了第六监狱后,心底滋生出一股无法消散的烦躁,特别想要抽一根。
但与这个念头一同出现的,是四年前在檀香山的某个夜晚,虞倾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满室青烟时脸上的错愕与惊恐。
咬了咬牙关,他对前排的阿巳冷声道“让老鬼去一趟燕城,查一下新浦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