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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惨白地打了个晃,堪堪用手扶住了床边的栏杆。
身体里像是烧着一把火,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在发冷,在发颤。
外面的顾幸衡透过玻璃,观察着宋砚青的一举一动。
其他人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病房里。
就在这个时候,仁爱最高处的挂钟传来整点报时的撞钟时。
铛铛铛——
这个声音像是某种信号。
宋砚青的思绪逐渐恢复清明,那双鹰隼似的眸子掠向玻璃外的走廊,无声喊了一句“阿巳”。
阿巳像是突然开机的机械,大步冲进病房。
“老板……”
“找,找虞倾……”
宋砚青许久没说话,声音透着喑哑,“盯紧权植。”
末了,他又说,“把夫人带到御华里,找……找人,看牢。”
话音刚落,他眼前掠过一阵黑暗。
待眼前的黑暗褪.去,他又对阿巳说,“扶我下床,找……找虞倾。”
“老板,您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
口口声声说着没事,但从病床到病房门口的距离,就已经把包扎好的伤口裂开了。
“蔺正已经带人去找了,先处理一下伤口。”顾幸衡拦在宋砚青的面前说,“别还没找到虞倾,你自己先挂了。”
“没时间了。”宋砚青直视着顾幸衡。
顾幸衡虽然是一院之长,但气势跟宋砚青这种浸淫在商场里的人还是没法比,尽管他年长一些。
宋砚青也没想让顾幸衡难堪。
他森然的目光越过顾幸衡,落在顾莫屿的脸上。
被宋砚青盯着,顾莫屿神色一僵。
“顾医生跟我一起。”
宋砚青的话透着不容拒绝的冷漠,而顾莫屿也挺好奇,顾俊华到底是怎么让宋砚青失忆的。
就在他要启唇答应时,旁边的谢瑜笙说,“我跟你们一起。”
宋砚青身上有伤,只带一个心理医生确实有些不够。
几人要走,顾幸衡想拦也拦不住,索性任由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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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放亮,晨光沿着落地窗洒满了整个地板。
江逾白手上的腕表传来一阵“滴滴”的提示音。
“倾倾,我们走吧?”
走?
去哪儿?
虞倾坐着没动,冷冰冰的眸子看向了江逾白。
被这种眼神盯着,江逾白无端有些心虚。
他不想伤害虞倾,更不会伤害虞倾……但他的手段,着实有些不光明。
“事情有变,现在……我还不能放你回去。”
江逾白的脸上染着哀伤的笑意,“倾倾,相信我,好吗?”
虞倾摇头,“不……不走。”
“为什么,等阿砚吗?”江逾白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薄怒,“他不会来的。”
虞倾气急,“他,他会来的。”
“……那就把这幅画送给他。”
江逾白说的是那幅《破晓》。
虞倾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她不想走。
但江逾白的做事风格,与他温润的外表截然相反,“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带你走!”
话落,他叫来几个保镖。
虞倾是被保镖押上车的,只是车子还未启动,就被突然出现的几辆黑车团团围住,瞬间堵死了所有的出口。
突然,其中一辆黑车的门开了,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