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四周都是刘氏兄弟的人,更确切的说,是刘氏兄弟向张茂借的人。.
而唐子禾这边却只有十来个老弟兄,其余的人马都安顿在深山里,此刻殿内一片欢腾喜庆,百余人占住大殿四个角落,将唐子禾的十来个老弟兄隐隐围在中间,刘宸则一身红装吉服笑容满面地盯着殿内侧门。
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成亲,反倒有点逼亲的意思了,这样的情形下,喜庆的气氛里自然带了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一名临时充作司仪的汉子看了看天色,接着大声喝道:“吉时到——请新娘子出来,拜堂成亲喽——”
未多时,一身凤冠霞帔的唐子禾被喜娘背着,一步一踮地从侧门走进来。
看着凤冠珠帘内唐子禾那张朦胧的娇媚的倾城面容,刘宸忽然呼吸粗重起来,脸孔瞬间涨红,整个人如坠云雾,身边的一切都仿佛变得不真实了。
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如此美得不沾尘埃的女子,今曰开始竟真的是自己的妻子了么?
刘宸眼中露出极度的贪慕,极度的欲望,目光仿佛将唐子禾从头到尾剥光了似的。
站在刘宸身后的刘宠和张茂也对唐子禾惊艳不已,刘宠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嫉色,心中隐隐有些后悔,这唐子禾应该纳入自己房中才是,无端倒便宜了弟弟。
仪式有点乱,指望一群江湖汉子能将成亲礼节办得多正规实在不太可能,大抵**不离十便够了。
众人贪婪的目光中,唐子禾像一只闯进了狼群的小羊,缓缓站在大殿中央。
司仪汉子不敢耽搁,马上大声道:“新人拜堂——”
刘宸急忙朝唐子禾走近几步,唐子禾一动不动,仿佛认命了一般面向殿内的佛祖金身。
殿内不远处,葛老五和一众老弟兄暗暗攥紧了拳头。
“一拜天地——”
“慢着!”沉默的唐子禾忽然冷冷地打断了仪式。
众人一楞,刘宠刘宸两兄弟脸色有点难看了,刘宠哼了哼,道:“唐姑娘莫非想反悔了?”
凤冠珠帘遮住了唐子禾的眉目,只听得她冷冷道:“拜堂之前我想问问,成亲后我那三千兄弟,谁人做他们的主?”
刘宠冷笑道:“霸州是我兄弟的地面,如今你那三千兄弟被朝廷曰夜侦缉,他们连深山都不敢出,就算我让你做主,你做得了主吗?唐姑娘,霸州可不是天津,这里吃人的狼太多了。”
唐子禾幽然一叹:“如此说来,我嫁给刘宸,我手下三千兄弟是陪嫁?”
“你可以这么认为,唐姑娘,这三千人可不是什么香饽饽儿,反而是烫手的山芋,只有等你真正成了咱们刘家的人,咱们才敢尽心尽力将他们接手,将来不提富贵荣华,至少能保这三千兄弟衣食无忧。”
唐子禾笑了笑,笑声充满了讥诮:“这年头的人都怎么了?白吃白喝占尽便宜的行径居然能说成救苦救难普渡众生,刘家兄弟,你们真以为我唐子禾是那种软弱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自贱其身依赖你们才活得下去么?”
刘氏兄弟闻言顿时心中一凛,刘宠怒声道:“唐子禾,你果然想反悔!”
唐子禾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一探手,将头上的凤冠盖头扯下来扔在地上,露出一张绝美倾城令殿内所有男子呼吸停顿的脸。
“我唐子禾做过的事情,你们这些只知打家劫舍的山匪响马望尘莫及,虎落平阳还是虎,猛虎岂能被犬欺?刘宸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你自问配得上我吗?”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大哗,刘宠勃然大怒:“好个贱人,果然脑后生了反骨!弟兄们……”
话没说完,刘宠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身子不由控制,软绵绵地往地上一倒。
再看殿内百余名迎亲的汉子,他们也仿佛同时喝醉了酒似的,接三连四地瘫软在地,唯独葛老五和十几位老弟兄安然无事。
葛老五终于恢复了笑容,笑容透着一股子得意和蔑视,他一手拎着刀,大步向刘氏弟兄走来,拎小鸡似的一把将刘宸拎在手中。
“几个山贼响马,竟敢打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主意,你们配吗?”
刘宸又惊又怒,身子虚弱无力,但还能说话。
“唐子禾,你……给我们下了什么药?”
葛老五冷冷道:“神仙醉,听说过吗?”
“唐子禾,你敢跟霸州所有绿林兄弟为敌?”
唐子禾冷笑道:“你们不过是两只被朝廷招安了的狗,有何资格代表霸州绿林?刘宠刘宸,我唐子禾可不是任人拿捏揉搓的面团儿,这世上敢打我主意的人,一个个早下了阎罗殿,你们也不例外!”
刘氏兄弟面色苍白,心如死灰。
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何谓“不是猛龙不过江”,一个能挑起朝廷六卫大军围剿的女人,能是简单角色吗?
大雄宝殿外,刘氏兄弟向张茂借的五百人马已察觉到殿内的情形不对劲,众人纷纷抄刀向殿内逼近。
“唐姑娘,发响箭吧。”葛老五道。
唐子禾点点头,然后一指刘宠刘宸,道:“这二人留着没用,杀了!”
刷刷!
两道雪亮的刀光掠过,刘宠刘宸两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庄严的大雄宝殿内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同时,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冲入云霄,寺外四面八方隐隐传来兵马喊杀声。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看着唐子禾的目光再无一丝贪慕和色欲,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深深的绝望和敬畏。
殿外张茂的五百人马也慌了,此时殿内张茂被人挟制,殿外喊杀声如山崩地裂,他们毕竟只是响马盗,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兵,此时此刻他们也不知刀口该对内还是对外,五百人一片慌乱。
同样被神仙醉放倒的张茂算是殿内唯一一个镇定的人,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张茂脸色一变,忽然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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