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龄点了头,酥柔便伺候着她换了衣裳准备出门。
“太子妃这几日情绪不佳,食欲不振,这才请了姑娘进门。想来是姑娘大喜之日要到了,太子妃想当面恭喜姑娘。”平安笑着道。
池锦龄笑着应了,一路无话,直到太子府前才下了马车。
进了大门,便能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药味。
池锦龄闻见,眉头微皱,其中不少都是强行吊命的虎狼之药。能撑住太子一时无虞,但对身子伤害极大。
池锦龄抿了抿唇,饶是她活了千年,对即将逝去的生命也有些不适。
太子半年前还好好的,当真是世事无常。
“婷姨娘,你整日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晦不晦气!太子还好好的在府上躺着呢,你便这般哭丧!”进了后院,便听到一声尖利的怒骂声,以及低低的啜泣。
“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死不要脸的让太子断了药,你怎么不知道礼义廉耻呢?别以为此事没传出去,大家就不知道了!这府上,乃至当初东宫里,谁敢对太子有想法?还不是顾念这太子的身子,太子的病。你倒是好,不要脸的东西!”那嬷嬷是皇后派来照顾太子的,此刻更是半点不留情面。
那嬷嬷看着池娉婷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接触太子时,太子已经破了戒,真的不是我。”池娉婷哭着趴在地上,脸上是硕大的巴掌印。
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她都进了太子府了,为什么太子还不好转。
嬷嬷冷着脸:“不是你,那是谁?太子跟前就你一个女人!”那股气全散了,太子如今药石无医,皇后整日在宫中以泪洗面,陛下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是,是……”池娉婷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却又死死的咬住了唇,咬的唇间都出了血。嘴里一股血腥味儿。
“是谁啊?说不出来了吧?”嬷嬷冷着脸。
池娉婷咬着唇,身子微微颤抖,她如何说?她怎么说?
不说,便是自己背了这个罪名。说了,只怕这滔天的罪名,更要压在池家身上,整个池家都要受连累。
“你可盼着太子好转吧,若是太子出了事,你就等着吧。毕竟,你是太子唯一的女人。”嬷嬷眼中带着几分阴冷,太子若死,只怕她也要一杯毒酒赐死,继续去太子跟前伺候的。
池娉婷生生打了个寒战。
她要见姐姐,她要见姐姐。
池娉婷失魂落魄的爬了起来,转身,瞧见池锦龄站在垂花门那里,平日里对她甚是高傲的平安,正低着头满是温顺的站在池锦龄跟前。
池锦龄那淡然的目光,更是刺的她咬牙,扭头便走。
“池姑娘不必理她,整日哭哭啼啼,活像谁欠了她是的。也不想想谁是造成这一幕的人。一个将死之人,理她作甚!”平安语气有几分冷。
太子死,她必死。
池锦龄嗯了一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们不是姊妹情深么?也不知你愿不愿意替姐姐背锅。
这口锅,横竖就你们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