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泠心中惦记着沈墨的身体,一路上紧赶慢赶,皱着的眉几乎没有一刻是松开的。
但是他在外游历,就是因为回来晚了,连父母、姐姐最后一面都没有赶上,就连丧事都是云叔帮忙操办的。
若是沈墨真的有什么不测,他一定要见到他最后一面。
若是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绝对不能分开他们。
“沈墨。你一定不能有事,你一定要等我!”
慕泠在心中祈祷着,挥着鞭子,高声喊着:“驾!”
可洛阳城距离盛京实在是太远了,纵使他不眠不休地骑着马抄近路跑了三天,终于以马死而告罄。
慕泠只好停下脚步,在驿站另外买了一匹好马,吃了些干粮准备再次上路。
不料,晴空万里突然间阴雨密布,随着滚滚雷云翻涌,大雨倾盆。
而此刻,距离盛京还有至少五天的路程,慕泠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失去理智。
他明白,若是自己执意冒雨前行,一旦感染风寒,绝对无法尽快赶到盛京,会得不偿失。
慕泠努力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坐在客栈一楼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想着一旦风雨停歇,即刻赶路。
不过,这雨似乎在和他作对似的,直到天黑都没有停下,就连雨水都没有丝毫变小。
慕泠只好作罢。
要了一间上方,准备住一夜,再走。
-
晚膳后。
“客官,您要的热水已经给您备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的。”
肩上搭着一块白色巾帕的小二恭敬地弯着腰,满脸笑容,滴溜溜的眼睛灵动,一看就会惯会察言观色的主。
“好,你下去吧。”
慕泠伸手给了小二一锭碎银子,便吩咐人退下。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店小二乐呵呵地将碎银子收好,轻手轻脚地从二楼走下,恰好碰上迎面而来的连心和碧落二人。
“小二!”连心叫住他。
“客官有何吩咐?”即便连心一身简朴的打扮,小二也没有用露出丝毫轻鄙的神色。
“方才的客官住在哪间房,带我们去隔壁。这锭金子就是你的。”
连心和碧落二人紧跟在慕泠的身后,慕泠一刻不停,他们自然也不能停下。
然而,慕泠一直坐在客栈一楼大堂中几个时辰,为了不让慕泠发现,他们只好躲在附近,注视着他,看着他面色焦急地一直等到天黑,最终心情低落地上了二楼。
他们这才走进客栈。
然而,这场倾盆大雨,将不少人留在了客栈中,慕泠隔壁的上房也都被人住下,连心这才拿出金子让小二去解决。
她手中的小小金子,就是包下整家客栈都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小二看着连心手中捏着小小的金子,一双眯眯眼突然之间一下子就亮了。
“客官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走进一个身披斗笠的黑衣男子,带着一身雨气。
“连心。”
“碧落。”
久违的声线带着微微沙哑的喘息,骤然响起,连心和碧落纷纷回头。
是将军!
二人正准备行礼,却听黑衣男子先一步开口:“他在哪儿?”
此人,正是沈墨。
得到慕泠的飞鸽传书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只身一人赶了过来,受封任职的文书、官印以及随从的军队还在半路上慢慢行进。
这么久没见自己的媳妇儿,沈墨早就恨不得立刻赶到洛阳,更何况,他媳妇儿已经先他一步出动了。
他自然不能落后。
“夫人刚进房。”连心手指着慕泠刚进的上房,道。
闻言,沈墨将解下的斗笠交给连心二人后,推门走了进去。
-
沈墨轻轻推开房门后,入眼的就是晕黄的烛光。
烛光明明灭灭。
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坐北朝南,里面萦绕着丝丝缕缕浅淡的熏香。
沈墨微微皱眉,他这样的动静,慕泠怎么没有察觉到?
如此这般不小心,不警惕,身边若是没人跟着,又让他如何放心的下?
不过,日后有他日日夜夜形影不离地护着,倒也无妨。
果然,还是要有他在才行。
视线微微一转,停留在一扇屏风上。
屏风上绣着艳丽的荷花,其中留白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些什么。
沈墨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精光,嘴角抿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加快脚步,无声地走向屏风处,就连呼吸都刻意放平缓了些。
刚绕过荷花屏风后,沈墨的眼睛蓦得睁大——
只见他心心念念的少年坐在浴桶中,双眼紧闭,在氤氲的热气中睡得恬静又安详。
青丝如瀑,肌肤胜雪,整个人剔透如玉。
淡淡的热气氤氲,更是为其添上了几分朦胧之美,仿佛在向沈墨发出无声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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