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闹,本公主不用费心思和你的心上人约法三章了,谢了哦。
还有,这段时间还要麻烦在你那里借住一段时间,等我的爱人来接我了,我就走。”
贝莱笑眯眯地说着。
“你有爱人?”席桑一惊,问:“那你为何答应联姻?”
“还不是因为身不由己,本公主本来都想好了嫁到邵家后不出一个月弄个暴毙而亡的,不过‘嫁给你’也是一样,到时候你就宣布本公主红颜薄命,香消玉殒就行了。”
贝莱是个十分开朗活泼的人,和谁聊天都会给人轻松的感觉。
“说真的,若是你真的爱他,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说不定他也爱你呢?”贝莱有意无意地提醒他。
刚刚在婚礼现场,她就察觉到她的“前未婚夫”对她的“现未婚夫”其实也是有情的。
只是好像两个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你不懂。”席桑敛了敛眸,说完这句后又将视线放在车窗上。
他怕他要是告诉了邵天骄他对他的心思,邵天骄会因此厌恶他。
到时候,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贝莱:“......”我不懂?到底不懂的是谁?算了,感情这种事儿别人说了也没用,还是得靠自己去领悟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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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家主,少主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只需要敷上几天药,便可痊愈,然后这几天的饮食注意清淡即可。”
邵家家主闻言点了点头,他并不担心邵天骄的伤。因为他自己也是炼药师,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儿子受的伤并不重。
邵天骄受不受伤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邵家和炙焰王国的联姻被破坏,不仅如此,整个邵家的脸面都在婚礼现场丢尽了。
邵家家主脸色阴沉如锅底,他见到邵天骄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的心目中,邵家的继承人是自己的大儿子,并不是这个儿子。
但是,闭关几十年的老祖钦定邵天骄为少主,他也无可奈何。
不过,今天的事情算是闹大了。
“天骄,你和席桑不是好朋友么,今日他公然夺你妻,我们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听到“席桑”二字,邵天骄突然像是灵魂归位一样,猛然抬眸看向主位上自己父亲那张怒容满满的脸。
“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是我技不如人,我......”
“就是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在婚礼现场闹这么一出,就已经明摆着要和我们邵家宣战,以后但凡与席家相关的店铺、生意,我们邵家一定要打压他们。
炙焰王国的联姻多么难得,就这样被席桑搅和了,以后我们邵家与席家是敌非友。”
邵家家主并没有让邵天骄把话讲完,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邵天骄的想法。
在他的心里,就算邵天骄是老祖邵不群钦定的少主,可是如今邵家当家做主的人是他。
一个区区的少主并没有发言权。
“家主,若是真的公然与席家交恶,我只怕会席家会与沈家联合……席家的席桓已经是沈家少主的未婚夫,若是席家与沈家联起手来,我们可能不是对手。”
有位长老忧心忡忡地道。
“那又如何,你莫不是忘了,我们邵家是做什么的。我们邵家是炼药世家,还会怕他们?再者,盟友我们也不是没有,今日之辱,倘若不报,这让大陆上的人如何看待我们邵家?
家主,我赞同你的观点,一定要给席家一点颜色看看不可。”另外一位家族长老秉持不同意见。
很快,场上大部分的长老都支持要雪今日之耻。
邵天骄动了动唇,并没有再说话。
或者说,就算他说了什么不同的意见,在场的人也不会听。
他这个少主还真是人微言轻。
可哪怕他的力量再渺小,他也不会让席桑受到伤害。
谁要是敢伤席桑,那就从他尸体上踏过去吧。
或许,这个时候,能帮他的人就只有老祖了吧。
虽然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让老祖不顾邵家众人的意见帮他,但是他总觉得机会还是很大的。
毕竟,从之前的他和老祖的多次交流以来,老祖并不是个好战的人。
哪怕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弃。
他不希望席桑受伤,也不希望席桑看重的席家受到邵家的迫害。
邵天骄在会议上一言不发,等会议结束后便匆匆前去拜见邵家的老祖邵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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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都抢走了你的妻子,你还要帮他?”邵不群听到邵天骄的来意后,皱了皱眉,眉宇间有些阴郁,问:“夺妻之恨,不应该是不共戴天么?”
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言语中不知不觉掺杂了一丝愤恨。
当年扁鹊就是这样,以后来者的身份插足他和庄周,并且夺走了他的身心。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哪怕扁鹊早就死了百年,可是这种恨在他的心中依旧没有丝毫减少,相反,在时光的长河中,越积越深。
若不是扁鹊,庄周就是他的,百年前他们就应该已经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若不是扁鹊觊觎庄周,并且将庄周藏了起来,他也不至于与庄周受多年的分别之苦。
这一切都是扁鹊的错,都是他的错!
邵天骄并没有注意到邵不群的目光,将自己内心的话如实说出:“老祖明鉴,其实我并不喜欢贝莱公主,这只是家族联姻,并非我的心意。而席桑是我多年的好友,我不想要与他我们两个家族之间兵戎相见。
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恳求老祖帮帮我。”
“想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需要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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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席桑辗转难眠,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邵天骄那冰冷的神情,陌生的视线让他光是回忆起都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一夜无眠,到了第二天,席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邵天骄的通讯。
“喂,是我。”看到邵天骄秒接通讯,席桑脸上浮上一丝欣喜,虽然邵天骄关掉了智脑上的视频通讯功能,但是只要他肯接通讯就好。
天骄肯接通讯应该就说明昨天的事情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生气。
拨通通讯前,席桑很担心邵天骄会不接他的通讯呢。
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因为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邵天骄异常疏离冷淡的声音。
“请问席家主有何指教?”
一句“席家主”,仿佛在二人之间隔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天骄......”
“我们好像并没有那么熟,席家主还是喊我邵少主或者直接喊我邵天骄比较妥当。我现在很忙,如果席家主没有什么要事的话,改天再聊吧。”
明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可是那语气却陌生到让席桑忍不住皱眉。
“天骄,昨天的事情,对不起,其实我这么做是因为......”
“昨天的事?席家主对贝莱公主情深义重何错之有?改天你与贝莱公主成婚了,我会亲自登门祝贺,祝你们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邵天骄根本就不给席桑说话的机会,冷冷地打断他。
“不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贝莱公主,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昨天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是我太懦弱,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才会一时冲动说出喜欢贝莱公主这样的荒唐话。
其实,贝莱公主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不喜欢她的,我不喜欢她的。
“嘟嘟嘟~”
智脑发出了通讯被挂断的声音。
席桑敛了敛眸,并没有就此放弃,继续拨邵天骄的通讯,只是从第二通通讯起,邵天骄再也没有接通他的通讯。
留给席桑的只有“嘟嘟嘟”的机械声。
单调、乏味。
大概十通通讯未接后,席桑心更塞了。
他不再拘泥于用通讯了,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席桑便动身前往邵家。
贝莱公主说的对,有的话应该说出来。
他要当面跟邵天骄说清楚。
只是他连早饭都没吃,急匆匆赶到邵家时,却吃了个闭门羹。
“席家主,真是不好意思,天骄此刻正有要事并不在家里。”邵家家主维持着得体的“假笑”道。
“他不在家,那他去了哪里?”席桑忙问。
“这个恕老夫不能说,若是席家主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天骄,那么还是请回吧,近段时间,天骄都不在家。”
近段时间都不在家?
席桑皱了皱眉,心中只觉得古怪。
天骄你是真的有要事外出还是不肯见我?
见不到邵天骄,席桑并没有多逗留,连茶都没喝一口就起身离开。
他想着,或许是天骄气恼自己在婚礼上的所作所为,所以才赌气不肯见他。
等过些日子,等天骄气消了,他再好好和他解释。
以他们多年的交情,就算天骄不能接受自己对他的特殊感情,他们也还能做好兄弟的吧。
席桑的想法很美好,可是现实却往往背道而驰。
他不知道邵天骄早就对他情根深种,他不知道邵天骄等他迟来的告白等了究竟有多久,他不知邵天骄为了他跟别人做了什么交易,他也不知邵天骄口中的满天星是什么意思。
等他真正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