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这贼人的下落,一定会尽快将人缉拿归案,好给大家一个交待。”县令大人机械般地说道。
这番说辞他天天说,天天念,堂下的人听不腻,他自己都说腻了。
这群人明知无果,硬是要天天鸡鸣之时来衙门闹上一闹。
可偏偏他还无可奈何。
为官为民,他们击鼓鸣冤,事出有因,他身为父母官,自然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可是,这三五天一直至今,都快一个月了,天天闹,是个人都吃不消啊。
不只是县令大人,堂中几乎所有的捕快都身心俱疲。
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就在这时,方才说话的书生又说道:“草民在此多谢县令大人,草民深知近些时日来对各位大人多有叨扰,为此深感歉意。
我等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希望大人能重视此事,此后,我们会静候大人佳音,希望大人能尽早替我们找到他。”
“这是自然。”
听到此人说日后不会多有叨扰会暗自等候佳音,县令大人忍不住喜上眉梢,一扫先前的疲惫与阴霾,道:“这几日,你们可还有多的线索要补充?”
闻言,以书生为首的众男子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也罢,也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贼人也总有落网之时。”
县令大人道,“本官定会尽心竭力。
你们一旦有任何线索,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本官。”
众人:“遵命。”
县令大人一敲惊堂木,道:“如此,退堂!”
在一阵“威~~~武~~~”声中,众男子终于离开了衙门的正堂。
等他们走后,堂中一阵欢呼。
众捕快:“太好了,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你们啊,也别高兴得太早,这件事还不算了,只要这淫贼一日不被擒获,这事儿就了结不了。”县令大人揉了揉眉心道。
“看来还是需要伺机行动。想那贼人既然已经作案数次,定然还会再犯,我们就等下一个受害者,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的线索。”牛和通接着道。
这并非是个好法子,不过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罢了。
然而,谁也没有发现牛和通说这话时,一旁的聂语堂身子猛然一颤,神情也颇为怪异。
若非那贼人留下的“金蚕丝”还在,聂语堂或许会将昨夜之事当做是一场梦。
可显然,这并非梦,而是事实。
聂语堂精致的眉头轻轻一蹙,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
于公,他应该将昨夜之事告知县令大人以及众位兄弟,毕竟此事涉及“采草贼”。
可于私,他却并不想将此事说与任何人听。
他虽然不是那么重视声誉之人,却还是羞于将此事公诸于世。
几番思量下,聂语堂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但是,却越发坚定他要将此人缉拿归案的决心。
这时,县令大人突然面朝聂语堂,道:“语堂,你怎么看?”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聂语堂突然被点到名,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卑职以为......”
话还未说完,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击鼓鸣冤声。
众人:“......”又有人有冤情?
还坐在堂上的县令大人立刻挺直腰板,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捕快颔首后飞快跑了出去。
紧接着,众捕快,又开始了充满严肃的“威~~~武~~~”。
击鼓鸣冤之人也渐渐进入众人的视线中。
是一个女子,衣着简陋,蓬头垢面,期期艾艾的哭声即便是在嘹亮的“威武”声中也不难被人发现。
“堂下何人,击鼓鸣冤,所为何事,有何冤情要言明?”
县令大人再一次重重敲了一下“惊堂木”,清脆的声音响起后,“威武声”骤然消散。
“启禀大人,小女子名为徐娘子,是南余人,家住城东。
今日要状告小女子的至亲表哥李空,告他擅自做主,将小女子卖于青楼……
小女子清清白白之身却因他一己之私而……嘤嘤嘤,还请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不然,若是要委身于青楼,小女子倒不如死了算了!”
女子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哭声凄凄惨惨,让人闻之落泪。
在场的无一不是男子,听到如此娇弱的女子遇到这样不幸的事情,不免心生怜悯,对于她口中的至亲的表哥林空,则深恶痛绝。
试问,天下有这样丧心病狂的表哥么?
“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细说清楚,若是你所言字字句句属实,本官自会为你做主!”县令大人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