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脸红羞涩不已,更何况是眼下这般主动索欢的事情。
薄薄的脸皮早就被烟霞色浸染,就连精致如玉的锁骨,以及那薄如蝉翼的锁骨都没有错过。
聂语堂的肌肤白皙,如雪一般晶莹,因此一旦染上了绯红,就显得极为显眼。
在沈墨不加掩饰的视线下,身体上也慢慢地攀上了嫣红。
整个人看上去粉粉嫩嫩的,煞是可口。
沈墨的视线从聂语堂脱衣服开始就没有移开过,现在他专注地盯着聂语堂,脑子里已经开始翻涌起一些酱酱酿酿的画面,正思忖着,如此秀色可餐的美味,要从何下口才好。
这一次,聂语堂之所以会鼓起勇气主动索欢,也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明日。
若是明日,他和沈墨成为了死敌,亦或是他明日就死在了喜堂之上,今日便是他们的最后一夜。
不论未来如何,他希望今夜是美满的,是足以让沈墨开心高兴甚至铭记的一晚。
于是,他才会先一步褪下自己的衣物。
但是,衣物褪下后,聂语堂又愣在了原地,似乎是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
就在沈墨都看不下去,想要帮他的时候,聂语堂终于动了。
他伸出手,主动牵起沈墨宽厚温热的手掌,牵着他往床榻边走。
让沈墨坐在床榻旁后,他俯身开始为沈墨宽衣解带,眉眼专注地盯着沈墨身上华贵的衣袍,从腰带着手,慢慢地开始。
聂语堂的动作缓慢而从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紧张。
他和沈墨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是每一次都是沈墨做这种事儿,换做他还是第一次。
脸越来越红,脸颊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烫。
好在,聂语堂并没有手忙脚乱,相反很是顺利地替沈墨宽衣解带。
如此一来,二人也算是坦诚相待。
沈墨依旧端坐在床榻上,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笑看着聂语堂,用眼神鼓励他继续。
聂语堂敛了敛了眸,纤长浓密的羽睫遮住眼底划过的羞涩水光,他红着脸,慢吞吞地跪在了塌边。
见状,沈墨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难得媳妇儿如此主动,如此热情,想来今夜会是意想不到的欢愉。
就在聂语堂微微低头,有所动作时,沈墨突然抽出了床头摆放端正的枕头,递给聂语堂,“你若是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地板这么硬,跪着会伤膝盖的,沈墨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媳妇儿受苦呢?
“好。”
聂语堂接过枕头,垫在自己的膝盖下,再次俯首。
只见端坐在穿榻上的俊美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神色,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欣赏着身前少年唯美的动作。
是夜,才刚刚开始。
-
夜色渐浓,不少人已然沉浸在梦乡中,但是在巍峨的皇城中,却有一道明黄的身影依旧夜不能寐。
此人便是九五至尊的沈元俟。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无情的。
至少在男女之情上,他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动真情,后宫里所有的女人,他能给她们至高无上的宠爱,却也只是有宠无爱。
身为帝皇,不能有真感情,这是他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
但是,再一次偶然的机会,沈元俟在民间遇见那个女子后,心就不由自主地为她所吸引。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心动,也第一次会在夜深时分一直想着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
辛春燕很美,容貌美艳逼人,可是双眸却又澄澈如水,性子更是沈元俟生平所见的众多女子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位。
她会肆意大笑,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她不像闺阁中的女子那般娇羞,也不像闯荡江湖的侠女那般丝毫不知礼数,而是结合了二者的优点,既有大小姐该有的尊贵气质,又有侠女所有的侠肝义胆。
与众不同,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沈元俟对其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在他几次三番刻意谋划的偶遇中,他更是有了要将此女立为后的念头。
令其欣喜的是,辛春燕也心悦他。
他便和辛春燕开始了她口中所谓的“恋爱交往”的生活。
一切都进行的好好地,甚至二人都有人肌肤之亲。
也正是因为沈元俟情动之下吻了辛春燕,他才决定要将她带回宫,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让她做晋国上下身份最高贵的女人,成为他的皇后。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开诚布公,告知她自己的身份后,她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心意。
放弃那个全天下女人都会心动皇后宝座。
只因,他给不了她唯一的爱。
那时候是沈元俟第一次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言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荒诞。
男人多的是三妻四妾,他身为一国之君,更是少不了后宫六院为皇家绵延子嗣,断然不可能只娶一人。
沈元俟那时候觉得此事过于荒诞,也觉得辛春燕有些恃宠而骄,便与辛春燕闹了矛盾,并未阻止辛春燕负气离开。
谁知,辛春燕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沈元俟在客栈等了两日才知道辛春燕早就离开了,忙派人去查,过了许久才有她的消息。
她竟然去了一个叫做“南余”的偏僻小镇,还在镇上盘下了一座青楼,自己做起了鸨母。
沈元俟当时气急了,派人去找她,却只有她一句无情的回话:“你替我问问皇上,若是他的挚爱之人也能与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他是否能忍受?”
此话传到沈元俟的耳边时,沈元俟当即便沉默了。
怎么可能能忍受?
他爱的女人,就是其余男人多看一眼,他就忍不住想要将那男人眼珠子挖出来,更遑论什么卿卿我我。
那时候,也是沈元俟第一次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男人看到自己在意的女人与别的男人走近些会恼羞成怒,那么女子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子笑颜相向,定然也会黯然神伤。
他爱辛春燕,毋庸置疑。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这种强烈的感情,会为了她喜而喜,会为了她忧而忧。
在那一刻,沈元俟也理解了辛春燕的想法。
只是他不仅仅是个男人,他还是晋国的皇,刚登基不久的他,根本无法做到为她废除六宫,只娶她一人。
于是,他并没有再去寻找辛春燕,只是派了人常年守在南余镇,替他守着辛春燕,护着她。
这么一年多来,所有觊觎辛春燕的人下场都极其凄惨,其中自然也是沈元俟的手笔。
而两个月前,沈墨突然像沈元俟要了钦差大臣的身份,从京城千里迢迢地跑去南余,沈元俟知道后忍不住修书一封,飞鸽传书传给沈墨,让其代为转达。
他一开始还想不明白,沈墨却那个偏僻的小镇是为了什么,甚至还担忧过沈墨是不是也是为了辛春燕去的,此封书信一是传给辛春燕的,同样,他也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沈墨,辛春燕是他爱的女人。
得知沈墨去了南余镇时,他的心是惶恐的,害怕的。
沈元俟太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魅力,就算沈墨与辛春燕此前并不相识,但是若是二人碰面后,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万一辛春燕被沈墨迷上了怎么办,又或者说,沈墨看上了辛春燕该如何是好?
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从小宠大的弟弟。
二人,若是在一起了,他无法承受这种可能性。
沈元俟早早派人送了书信过去。
因为他知道沈墨是怎样的人,断然不可能在得知自己对辛春燕有意后还会生出别的念头。
现在沈元俟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沈墨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女子。
沈墨喜欢的是......聂语堂啊!
纵然他再怎么不待见此人,他今日也当着沈墨的面立下毒誓,即便没有立誓,他身为男人,身为九五至尊,也断然做不出言而无信的事情。
聂语堂,他不能动他。
最触动他的是沈墨的一番言论,与辛春燕如出一辙的话语,令他再次想起往事。
沈墨为了一个男子尚且可以不顾悠悠众口,娶他为妃,那他贵为天子是不是也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任性一回?
史上从未有过一生只娶一人的皇帝,那他是不是可以成为先例。
后宫这么多女人,他谁也不爱,谁也不喜,他的心中只挂念着她。
从始至终都是她。
也只有她一人。
甚至于至今,他都没有与后宫任何女子有过夫妻之时也是在为她守身如玉。
在遇到辛春燕之前,他一切都以国为重,根本就无心儿女私情,被送进宫的女人,他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一心扑在国家大业上。
遇到辛春燕后,他的心中依旧是以国事为重,但是辛春燕在他的心中却占据了不可或缺的地位。
想要娶她为后的念头,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沈元俟站在窗前,独身一人面向窗外高挂枝头的月牙,身形笼罩在莹莹月色中,竟有些寂寥的味道。
罢了, 朕也想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