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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位就放在红褐色的八仙桌上,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和煮熟的肉类,每天校长都会进到密室来给林含英上香。
多年来始终如一。
凌晨0点12分,有个纤瘦的身影偷偷潜入其中,她没有打开灯,而密室里点着烛火不开灯也不影响视线。
她先是拿过一旁的香在快要燃尽的蜡烛上点火,虔诚地上香后,又拿过一旁的匕首咬着牙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道深的口子,让鲜红色的血液流在干净的瓷碗上,等放完一整碗的血,她面色苍白地把这碗血放在八仙桌前,与其他的贡品放在一起。
她刚把碗放上去,手腕上略显狰狞的伤口便瞬间愈合,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了一个红得仿佛能渗出血来的“英”字,若不是她的面色呈现出失血后的苍白,会让人误以为刚刚放血的一幕只是幻觉。
她没有站着,而是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低着头。
就在这时,瓷碗里满满的血一点一点消失,就连不慎溢出瓷碗边沿的血也没有放过,血消失的刹那,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半空中,也是一样穿着代杏女校的校服,质地上有些许不同,倒也是大同小异。
是个十分漂亮清冷的女生,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眉眼如画。
“做得很好。”她淡淡道,语气中也带着点点冷意。
“不过,已经有人知道了你做得一切,你得加快脚步了。”林含英瞥了她一眼,“学校里所有违规谈恋爱的人,都得死,快去办吧。”
“是。”
安静朝着林含英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
邵才身为代杏女校的校医,宿舍也是配置完备的单人间,宽敞舒适,但他总觉得今天阴风阵阵,右眼皮狂跳,仿佛要出什么事似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神经这么紧绷,迟迟睡不着是因为受到车晓露和方华死讯的影响,从到这个怪异的世界至今,他一直都是懵逼的,他根本就不是医生专业,对各种医护知识也是一窍不通,还是这两天硬着头皮看了一些基础的资料,以免真的有事的时候自己啥也不会。
熬到凌晨一点钟,邵才终于耐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可就在他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宿舍的门突然从外打开,黑夜中有人无声地靠近床铺,用手中的抹布捂住熟睡中的男人,捂了大概有五分钟,她将人拖到了浴室的浴缸里,她虽然看上去纤瘦柔弱,可力气却不小,将人拖到浴缸里并没有费多少劲儿。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响起,安静无声地看着昏迷中的男人,嘴角勾出了一丝肃杀的弧度。
一直到浴缸里的水溢出浴缸,安静才伸手关掉开关,然后用力地摁住男人的头,将他彻底沉入水里。
......
邵才在浴室自杀的消息,在沈墨等人吃早餐的时候传来,钟一柔当下就扔掉了手里的碗筷,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邵才怎么可能会自杀,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昨天我们还彼此鼓励一定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他怎么可能会自杀,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最先得知消息的关杰,他早上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破了头,便去了趟校医室,然后就听说校医室里的校医邵才昨晚在浴室里自杀了,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虽然很抱歉,但是你也知道,校医室里叫邵才的校医只有一个,请节哀吧。”
连永浩安慰了一句,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坐在一旁用餐的其他人,除了沈墨和易简面色平静,情绪奔溃的就是钟一柔一人,而安静和牧雅雁则流露出悲伤与畏惧的神情,其中牧雅雁还扶着面色苍白的钟一柔小声地安抚着。
不过,怎样好心的安慰都无法抑制钟一柔此刻的伤痛,她推开牧雅雁跌跌撞撞地往食堂外跑,即便她不说,大家也知道她想去哪里,除了医院不会有其他地方。
沈墨和连永浩相视一眼,纷纷站起身,拉着各自的伴侣一并跟了上去。
路上
“看来,她们又动手了?”连永浩沉着脸,面色冷峻,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刚刚走出宿舍楼时,沈墨和连永浩刚好碰到,便将昨夜凌晨夜探图书馆遇见车晓露、方华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他们早就有怀疑是密室里的人做的,眼下听到事实,差点在餐桌上爆发,但碍于安静和牧雅雁背后的势力,这才没有正面表现出来。
眼下走出食堂,连永浩和关杰的脸色都很难看。
既沉痛好友被人杀害,又狠不下心真的杀人。
内心十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