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男人天天翻云覆雨,最后生儿育女,和和美美。
一腔爱意为了狗,说的就是原主。
沈墨敛了敛眸,深邃潋滟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冷然,捏了捏眉心,缓缓起身。
所幸,那些都只是剧情的走向,他过来的这个时候,原主还没有爱上云乐,也没有对云乐做过什么感动自己的事情。
云乐也不是他的小媳妇儿。
不然的话,那六个男人,他会一一切掉。
就算只是剧情,就算什么都还没发生,那也没得商量。
原主之所以会像此刻如此虚弱地躺在床上休养,是因为被人下了毒。
下毒的人不是旁人,就是他家小媳妇儿——
良贤镇上有名的东家,直白点就是地主,温玉书。
温玉书的父亲刚去世没多久,温玉书继承家业,成为了良贤镇上几个村村民的东家,就是租田给村民种地,然后每个月按月收租的的地主。
现在的赋税普遍高,以前温玉书的父亲在世的时候,租田种庄稼的村民们也不敢闹事。
现在温玉书的父亲去世了,留下了孤儿寡母,有人就起了小心思,鼓动其他村民一起,纷纷吵着嚷着要减租。
简而言之,就是欺负人年纪小。
温玉书自然不肯妥协,他虽然年纪小,才刚过十八,但他自幼就跟着父亲经商,学了不少,经营铺子,收租等都难不倒他。
温玉书没有减收赋税,即便闹事的人多,他也浑然不怕,就一句话,嫌贵,就租别家的地。
他宁可荒废了这些田地,也不肯受人要挟。
村子里的村民大多都是靠种庄稼维持生计,没了田种不了地,连生存都难过,闹事的人只能偃旗息鼓。
而领头闹事的,提出大家一起要求的减收赋税的人便是云乐的父亲,云中天。
给云中天出主意的人刚好就是魂穿过来没多久的云乐。
云家就是北长村里小小的一户,家徒四壁不说,人口还多,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加上父母一共六口人,穷得揭不开锅,靠种田勉强不被饿死。
云乐刚穿过来不久就听说,租田给自己家的温大东家去世了,年仅十八岁的少东家继位。
他来自现代,觉得这个古代世界落后且愚昧,坚信受过五千年历史熏陶的自己在这儿一定能活得风生水起。
从醒来开始,他就给自己打气,既来之则安之,一定要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带着家人走向致富之路。
愿望是美好的,但方法却不那么磊落。
在他看来,18岁的东家,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刚高三的孩子,怎么能让孩子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呢?
也认定这位18岁的东家不难对付,就给自己的父亲支了这么一招,让他联合其他村民,给新东家施压,逼迫东家减税。
一个两个不租田了,没什么,要是十几二十个都闹着不租了,新东家肯定会着急。
谁知道,温玉书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好欺负。
云中天怂恿村民闹事,差点害得其他村民也没田种,被其他村民好一阵数落。
其他人虽然也想少交点税,但发现事儿不成差点还造成有严重的后果后,自然而然地甩锅,说云中天不厚道云云。
云中天被人说得没脸,回去就对云乐一阵骂,云乐心中憋屈,全部记恨在温玉书的身上,将他视为自己的敌人。
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原主,知道原主是尖峰寨的大当家,对贪官污吏以及欺压百姓的乡绅深恶痛绝,便故意抹黑温玉书。
说温玉书如何如何地剥削他们村里的淳朴村民,说村民生活得如何如何艰辛困难,每个月都有人饿死之类的话。
原主对温玉书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又好巧不巧,见到他拿着棍子打人,以为他在欺负老百姓,便将人掳回山寨,外带运走了一箱金子。
原主是想惩罚温玉书,就将温玉书关在了地牢里。
没几天,三当家邬慧见色起意,在地牢里要强行逼迫温玉书,温玉书不堪受辱,宁死不屈,咬舌自尽。
原主也是死后才知道,温玉书竟然是个哥儿,有些后悔自己对哥儿太过粗鲁,也有些后悔,没能拦住好色的邬慧。
却并不知道,从始至终,温玉书并非他想象中那般不堪。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云乐的片面之词,或者用添油加醋的污蔑来形容更为贴切。
而他那天所看到温玉书强悍地拿着棍棒打人,是因为,那人无赖耍横在先。
温玉书就是小媳妇儿,想到小媳妇儿原剧情中的结局是如此,沈墨眼中的冷意更甚,仿佛铺满了碎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