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出手。
“回禀主人,这位小公子身体并不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身子有些虚弱,好好调养,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一会儿阿佑便去煎药,等这位小公子用膳之后再服用即可。”沈佑道。
“嗯,去吧。”沈墨弯唇一笑,对沈佑的印象极好,看着他走出房门突然想起什么,快步上前,走向他,“一会儿,你若还有空,去看看你落姐姐。”
“是。阿佑明白。”沈佑点点头,善解人意,是个心思玲珑、一点就通的人。
沈墨这才放心折回。
沈佑和沈落二人,前者是原主心生怜悯救下的人,后者虽然也喊原主主人,但实际上是原主的侄女,是原主哥哥的女儿。
原主的哥哥是哥儿,生下沈落没两年便撒手人寰,与世长辞,年幼的沈落对生父甚至没有丝毫印象,是沈墨将她拉扯长大。
没有明白告诉她,她的身份,但却丝毫没有怠慢她。
原主娇宠她,造就她如今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赌气。
……
沈墨再次折回寝卧时,温玉书依旧阖着眸装睡,不由轻笑一声。
小媳妇儿还挺可爱的,一直在装睡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在想对策,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回到良贤镇?
看穿不说穿。
沈墨走近后,坐在床榻边,轻轻掀开被褥,打开金疮药,将药粉倒在手掌上,双掌合十,用掌心的温度温化药粉,这才慢慢将掌心放在温玉书的伤口处。
药粉碰到伤口,会有强烈的刺痛,痛感不亚于粗盐撒在伤口上,不同的是,前者虽然痛但有利于伤口愈合,而后者只会让伤口撕裂。
刺痛太过剧烈,痛得温玉书直皱眉,紧紧咬住唇瓣,却还是没忍住溢出了破碎的呻吟。
从小到大,温玉书就没怎么受过这样的疼痛。
温父在世,温玉书一直都是被家里娇宠的存在,温府有钱,温玉书的吃穿用度都是顶顶顶好的。
再加上温玉书是个矜贵的哥儿,又是温父温母第一个孩子,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宠爱。
若不是温玉书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温父也舍不得让跟着自己抛头露面,掩饰自己哥儿的身份。
可以说,在温父去世前,温玉书从未经历过世间险恶,这也导致他性子纯良单纯,少了几分生意人该有的圆滑事故。
但,那是前世的他,而今重生的他,亲眼目睹了那些惨剧发生,心境早已不同往日。
可,这疼痛,也确实难忍。
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没这个时候疼。
疼得他完全无法装睡。
面色苍白的少年长睫微微颤动,似是被疼痛所惊醒,剔透的凤眸中蓄着蒙蒙水雾,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轻轻往下滑。
美人蹙眉落泪,教人怜惜不已。
沈墨心疼得不敢动,手掌轻轻地贴合在少年的锁骨处,微微使出内力,让药粉缓缓融合在伤口中。
“是不是弄疼你了?”沈墨轻声道,语气温和,带着不加掩饰的心疼。
温玉书微微一愣,有些没想明白为什么,但话却说得挺快。
“疼~”
“那我轻点。”沈墨另外一只手臂放在温玉书的后脖颈,缓缓将人扶起,随后继续给对方涂抹药粉。
药粉刚触碰到伤口时的确疼痛难忍,但只要过一会儿,疼痛感就会被一股淡淡的凉意所取代,变得十分舒适。
温玉书知道沈墨是在帮自己上药,所以即便觉得疼痛,也尽力忍耐着,心情却十分复杂。
为何他要给自己上药?
记得前世遇到的他似乎并不是如此,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给他下了毒,与前世所做不同,才有了不同的后续?
可自己给他下毒,他不应该狠狠责罚自己,甚至直接杀了自己么,怎么还反过来给自己上药呢?
而且自己这一身的鞭伤也是因为自己下毒所致。
眉心越蹙越紧,直到目不斜视,毫无邪念的俊美男人主动开口致歉。
“抱歉,之前是我不对,是我听信流言,误以为你欺压贫困百姓,这才将你掳回山寨,打算给你一些教训。
也是因我管教无方,才会让手底下的人对你私自用刑,人我已经处理了,不会让你白白受苦。
你对我有任何怨言都是应当的,为表歉意,你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只要不强人所难,我都会尽力去办到。
且等你伤口好了,我会亲自护送你下山,你看如何?”
沈墨说得真挚诚恳,温玉书丝毫不怀疑他所说的,只是有点猝不及防,似乎重生后,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三个心愿么?
他说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