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师父,但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听到一丝一毫有关他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见不得南瓜每每提到他时一脸的崇敬。
桌上精致的菜品才刚上桌不久,几乎都是出自南瓜之手,味道不错,但风嘉佑此时没什么胃口,不过一会儿就叫人悉数撤了下去。
在后厨帮忙的南瓜见自己费了心思做的才几乎原封不动地被传菜的伙计退了回来,正被一样样倒掉,眼眶微微酸涩,心里漫上一丝苦涩。
是因为自己不答应去他府上做厨子,所以他连自己做的饭菜都不吃了么?
南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难受得紧,在后厨待了半天,脸上一丝笑容也不得见,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直到风嘉佑派人将他请过去,他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哭过了?”
南瓜那堪比兔子的红眼睛,一眼就能发现,风嘉佑心头涌起些许怒气,语气微微重了一些,道:
“莫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没有。”南瓜连忙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落,他想止住,去发现眼泪留得更凶了。
风嘉佑一愣,连忙掏出锦袍替他拭泪,纡尊降贵的行为前所未有,关心慌乱溢于言表,道:
“你先别哭,有什么话且慢慢说。”
南瓜一怔,愣愣地看着近距离靠近自己的风嘉佑,心口“砰砰砰”猛烈地跳动,顿时明白了,自己近日来的心绪变化是什么原因。
可越是明白,越是难过。
他这样卑微的出身,又如何配得上眼前光风霁月的风公子?
虽然他不知道风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可见风公子的气度,也能猜出他也不是普通老百姓。
家住京城,定然是达官显贵之辈,与他是云泥之别。
微微往后退开一步,南瓜恭敬弯腰,语气倏然生疏客气,一如初见时那般,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却是与酒楼其他伙计小厮一般无二的笑容:
“让风公子见笑了,风公子有何吩咐。”
风嘉佑握着手帕的手还停留在眼底,眉眼间的心疼被不悦所替代,富含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
心底不舒坦,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南瓜的眉心处露出了一抹红,十分浅淡,但仔细看不难发现,脑中飞快闪过什么。
他上前一步,在南瓜仓皇后退之际,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触及到对方的眼神,南瓜也不敢挣扎,任由他替自己擦脸,而风嘉佑的目光却落在了眉心那抹红,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
替他擦拭完眼角的泪,又擦了擦眉心处,隐约的红逐渐变成了艳红,风嘉佑弯了弯唇,笑道:
“小南瓜,你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闻言,南瓜彻底慌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风嘉佑又道:“是哥儿好,小南瓜长得这般水灵,我看也像个哥儿。”
语气多了几分平日里见不到的轻浮,颇有些调笑戏谑之意,笑容也变得邪肆。
“风公子,您.......”南瓜骤然红了脸,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说与旁人听。”风嘉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先在我这儿留一会儿,我让人去买些脂粉给你抹上。”
风嘉佑很高兴,南瓜遮住眉心的朱砂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就南瓜这单纯好骗的性子,很容易出事,好在他在这事儿上倒也机灵。
“多谢风公子。”
南瓜有点想跑,但是眉心的朱砂让他不得不留在厢房内。
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是个哥儿,便只能听风嘉佑的话,微微低着头,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期盼。
风公子知道了自己是哥儿......
在等待下人去买脂粉的期间,南瓜低着头没说话,风嘉佑也只是淡然地注视蹙眉红脸的南瓜,一时间厢房内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风嘉佑才慢慢出声打破短暂的寂静。
“南瓜,你是哥儿的事儿,你的师父可知晓?”
“师父知晓。”南瓜如实道,“师父还嘱咐我每日都要确保不让人发现,是我自己不小心。”
风嘉佑的脸色微变,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心中却是越发坚定地要见上一见南瓜的师父。
南瓜的这位师父,他可没少听,却是一面也没见上,他倒要看看是何许人也,喊南瓜过来也是为了这事,谁知误打误撞,居然让他发现南瓜是个水灵的哥儿。
即便不是哥儿,他也想带回去,眼下是个哥儿,他更是不能放过。
带回去也好让奶奶开心,省得整天瞎张罗着要给他安排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