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疼,并没有多问什么,将人带去了别苑安置。
钱向明的心中依旧存着要将云乐娶回府的念头,毕竟这个哥儿给他的悸动太过强烈,让他情不自禁为他着迷,而钱向明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喜欢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好不容易有了暂时落脚的地方,云乐心里松了口气,害怕钱向明会走掉,也害怕自己会被官府的人抓住,不让钱向明离开,使劲儿浑身解数取悦钱向明,翻云覆雨,闹腾了一整宿。
见钱向明在自己身上如此着迷,云乐多少有了一点安全感,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连续在别苑住了四五天,终于东窗事发,被钱府的人,以及钱向明的青梅现在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知晓,亲自将人送去了府衙。
若云乐只是钱向明养在别苑的小妾,钱家人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青梅虽然伤心钱向明在自己怀孕时金屋藏娇,被翻红浪,但也不是不能容人之人,只是云乐是朝廷钦犯,他们钱家再怎么有钱也不能以身试法,跟朝廷作对。
钱向明虽然不舍,但他作为钱家未来的掌舵人,自然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又是生意人,不要太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再怎么喜欢云乐也断然不会拿整个钱家冒险。
朝廷钦犯,谁敢包庇?
就这样,云乐再一次被带走,关押在大牢里。
虽然不是关在京城的大牢里,但是上头早就打过招呼,对云乐不必客气,是朝廷重犯,又是上头大人事先吩咐过的,狱卒自然不手软,动用刑罚,怎么厉害怎么来。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惨叫,而其中就有云乐。
恢复光滑细腻的脸再一次被烙铁烙伤,身上天天新伤加旧伤,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我一定会出去的,我一定会出去,等我出去,我要杀了你们,一个......一个也不放过!
......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
温玉书终于能下床了。
哥儿与女子一样,诞下孩子后,须得卧床休养一月,方可下地。
当然,穷苦人家的女子和哥儿可没这等殊荣,做农活的,生下孩子没几天就得下地干活,没办法,迫于生计,不过,这片大陆上哥儿和女子人数不多,大部分的女人和哥儿都是被宠爱的。
温玉书绝对是被宠爱行列中的翘楚。
生下沈心然后,温玉书就被勒令着不许下床,每天都有沈墨亲自照料伺候,可谓是关怀备至,面面俱到,丝毫不假人之手,照顾得温玉书舒舒服服。
温玉书的感想不用说,温母也是被感动得泪眼汪汪,虽说温父在世时也对她关怀备至,但也没有做到沈墨这样的份上,让她也是好生羡慕与怀念,最大的想法是,她没看错人,小玉也没看错人。
“沈墨,你别动不动就抱我,我不累。”温玉书无奈地撇撇嘴,将身旁高大俊美但总是黏糊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伸手朝另一旁抱着小心然照料的奶哥儿招招手,道:
“让我抱会儿心心,心心这几日可有闹腾?”
“回公子,小小姐近日很是乖巧,并不闹腾,就是吃得少了些。”奶哥儿如实道。
“吃得少了?”温玉书担心地皱皱眉头,转向沈墨,“心心莫不是病了?”
小心然出生后很乖巧,不哭不闹的,特别爱吃,喝奶都要喝不少,温玉书虽然有量,但是经不住小心然喝的,这才雇了几个奶哥儿、奶娘轮流给她喂食,结果这会儿,却听奶哥儿说她吃得少了,温玉书自然得担心。
“无碍,她本就吃得比寻常孩子多,现在吃得少了才正常,你不必担心。”沈墨笑着继安慰,目光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心然,眉眼略微柔和,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惆怅。
小心然出生之前,自家小媳妇儿眼里、心里都是他,可自打小心然出生后,他每天那般精心照顾伺候呵护小媳妇儿,小媳妇儿心心念念的人却成了小心然,常常三句不离小心然,让沈墨羡慕嫉妒得不行。
若不是见小心然长得神似小媳妇儿,沈墨说不定会随便将小心然丢给丈母娘照看,然后抱着小媳妇儿游山玩水去了。
小心然似乎是察觉到了父亲的注视,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眸,睫毛浓密纤长像是两把小刷子,胖乎乎的小脸蛋微微鼓起,张嘴笑得流了一下巴的口水,咿咿呀呀发出几个听不懂的音节,心情很是不错。
殊不知自家父亲心里正思忖着日后怎么把她丢给别人。
不然定个娃娃亲吧,让亲家趁早把人领走?
(沈心然:父亲大人,我劝你做个人吧!)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沈佑离开月国也已经有三个月了,因为沈落一直陪伴在月皇身边,月皇龙心大悦,又非常配合御医用药诊治,身体依旧孱弱,却并没有如御医一开始诊断那样,活不过三个月。
这自然是件大喜事,沈落也由衷欣喜,这三个多月的相处,沈落和月皇之间的关系比一开始要缓和多了,起初沈落心里还是有些埋怨他无法照顾她无辜惨死的爹,也埋怨他缺席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但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让她愈发体会到何为父爱。
若是没有那些贼人的刁难陷害,他们一家人应该会很幸福。
不过,事已至此,遗憾也没什么用,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为了不让自己遗憾,沈落决定离开皇宫,离开月国,去寻找沈佑。
若不是月皇的病情,当初沈佑一走,她就会去找,现在拖了这么久,也不见沈佑回来,甚至连一封报平安的书信都没有,从未与沈佑分开这么长时间的沈落自然是想念不已,也忍不住担心。
一封书信都没有收到,这实在太过反常,让人不得不担忧。
“父亲,如今您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阿落准备先离开一段时间,您在宫里好好调养子,等阿落找到阿佑,带他回来一起成亲。”
沈落并非说说而已,对月皇说这话时,行李细软什么的早就准备妥当,月皇也了解她的脾性,知道她说一不二,决定了的事情很难回头,就算他不同意也没用,只能同意,给她拨了一只精锐的龙卫,在暗处保护她,除此之外,也给了她可以在月国境内调兵遣将的信物。
沈落先是去了一趟尖峰寨,之前她给沈墨写过信,收到回信后得知沈佑并没有回过温府便没奔向风国京城,可去了尖峰寨也依旧没找到人,心里的不安正在不断加强。
她不担心沈佑会一辈子躲着她不见,她担心的是他遭遇不测。
沈佑确实遇到了危险。
他离开月国后一直在月国的境内漂泊,每天给人看看病,或是去附近的山里摘摘草药,强忍着自己不要去想沈落,可越是想忘记的,就越是念念不忘,两个多月,已然是极限。
沈佑太过思念沈落,在十天前便启程,快马加鞭,往月国皇宫赶路,却在路上遇到了邬启恒。
邬启恒早已与沈墨决裂,如今与沈墨也是不死不休的仇敌,遇上沈佑,自然是恨屋及乌,再加上他本就是有备而来,故意来堵沈佑的。
沈佑会武,但他更擅长的是医,手脚工夫不是邬启恒的对手,落败后负伤被邬启恒带走。
邬启恒之所以会出现在月国是因为他和月国的太平王勾结,想要借太平王的势为自己所用,杀了沈墨。
太平王是如今月皇同父异母的弟弟,比月皇小了十岁,如今也才二十有八,正值壮年。
当年月皇登基,太平王尚年幼,便随母去了分封地,一直过着太平悠闲,与世无争的日子。
可他真的是与世无争么?
自然不是。
近年来,月皇的子嗣争斗激烈,死的死,废的废,中用的几乎没有,就连月皇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正值盛年的太平王一直野心勃勃,只是从不暴露,在封地里暗暗招兵买马,等待时机。
如今觉得时机到了,正谋划着如何顺理成章地得到皇位。
他虽然并非第一顺位继承人,可就目前的情势来看,他要争一争,也未必没有机会,再怎么样也比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登上皇位要来的强。
而偏偏就在这时,太平王得知消息,月皇找到了当年他和沈昭的小公主,并且都是将皇位传给这位公主。
月国的史上出现过不止一位女皇,还都是史上令人称颂纪念的贤皇,是以,月国的大臣们并不排斥皇室公主登基,所以,这位小公主的存在自然是危险到了太平王,太平王一直在想办法如何阻止小公主登基。
邬启恒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主动找上太平王,要求一起合作,他提出的办法就是掳走沈落最心疼的人,以此要挟,事成之后,太平王需要帮助他杀了沈墨和温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