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漾开微末的笑靥。
小五原本还在兴奋马上就能看见自己的所崇敬的厉家军,猛然见了沈墨的笑容,当下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漠隐公子竟然笑了,笑起来的漠隐公子越发好看了,怪不得那么多女子都想将漠隐公子娶回府呢!
就是他,同为男子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想若他是女子,也定然会喜欢漠隐公子,想把他娶回家的。
小五看得入神,等他察觉到沈墨也转过头来看自己时,羞得连忙低下头去,心道:
“小五啊小五,你在想什么呢!你是男子,男子怎么可以喜欢男子呢?”
而就在他低头抬头的这么点工夫,沈墨手中突然多了一枝娇艳的花。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正准备问些什么时,便看着沈墨将手中的花往窗外一扔。
厉天纵自小习武,耳聪目明,迅速便察觉到什么,眸光一寒,手指一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便多了个一枝花。
花艳枝嫩,花瓣上还残留着水滴,淡淡的花香顿时萦绕在鼻端,莫名好闻。
“没事吧?”
厉白寒也察觉到一股内劲儿袭来,脸色微微一变,谁知看到的只是自己儿子手中的一枝花。
同样有所察觉的皇甫珊转头看向此处,调侃道:
“厉小将军英姿勃发,桃花必然不少,看来厉将军也该为小将军寻一门好亲事了。”
闻言,厉白寒和厉天纵的神色都有些不大自然。
尤其是厉白寒,她心中有些懊悔,懊悔当初为了栽培小儿子便让他男扮女装。
那时她只是想着让他学点手脚功夫好傍身,谁知他天赋卓越,对行兵布阵也是一点就通,而今更是随他一同征战沙场。
可他偏偏是个男儿身,且不论如今他们犯了欺君之罪,她这个做娘的也还耽误了他的终生大事。
天纵这孩子自然知道孰重孰轻,定然会为了整个厉家而牺牲小我,或许会终生不婚嫁,或许会一人之力承担所有。
可叹息归叹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天纵奇才,天生的将士,不会让厉家军在他手中的黯淡无光。
等她老了,上不了战场了,甚至是死了,也还有他会替她,带领着厉家军捍卫疆土,保卫朱雀。
想到这儿,厉白寒又不禁生起一股自豪之情。
或许,可以秘密寻个身家清白的女子与天纵成亲,只要事情不败露,便无所顾虑,
又或许她可以直接向陛下坦白,想必陛下声明大义,定然不会要天纵的性命。
厉白寒蹙了蹙眉头,陷入沉思。
厉天纵倒是没厉白寒的顾虑,从他穿上这身盔甲开始,他便没想过要嫁人。
母亲年迈,姐姐受伤,家中只有他能肩负起厉家世世代代的重任。
家国天下,为了家,为了国,牺牲他的幸福算什么?
哪怕是牺牲他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而今上战场的,有哪一个怕死的?
他身为厉大将军厉白寒的孩子,身上流淌着厉家的血脉,生来便不惧生死。
只是——
厉天纵频频转眸看向某处,那处雕花的木窗已然阖上。
他清晰地记得,便是从那扇窗户里有一双指节修长分明的手,好似上好的玉雕琢而成,而自己手中的这一枝花便是从那人的手中掷下。
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赠花于他?
厉天纵觉得自己疯魔了,连那人的面容都未曾见过,甚至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竟然会因为一双手而乱了心。
厉天纵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红花,莫名地不想丢弃,便留了下来。
到了宫门外,卸下摒弃,乘上马车入宫觐见,用了晚宴后才出宫回府,刚沐浴好,三王爷皇甫雪的马车就到了。
皇甫雪与厉天悦是至交好友,曾经一同在厉白寒手下习武,如今厉天悦伤了双腿行动不便,她也常常过来探望她。
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厉天纵年小她们几岁,但也因一同习武,与皇甫雪颇有交情。
皇甫雪先是去探望了一番厉天悦,从她的院子里出来后才去寻厉天纵。
“微臣见过三王爷!”
“天纵你我什么交情,不用这些虚礼,走,姐姐今日带你去瞧瞧美人!”
“美人?”
厉天纵蹙了蹙眉,看着眼前容貌上乘,举止随性,毫无皇族傲慢的女子,不明所以道:
“看什么美人?”
皇甫雪朝他挑了挑眉,凑近他,面带笑容,道:“自然是这京城第一美人,漠隐公子。
我今儿可听说你拿着一枝不知何人抛给你的花儿看了许久,都舍不得将那花放下,姐姐今儿就带你去寻寻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