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他是我的爱人,我爱他的,而他也在刚刚答应了我的表白。”
白斯年语气有些激动,竟然猛地咳嗽起来,白母紧张得拿过一杯温开水递给他,“别着急,先喝点水,再说。”
等他缓过来,白母才继续问道:“所以,你找他过来是为了骗我和你爸?”
她脸上没了笑容,有点生气,会骗人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好孩子,白斯年从小到大都是她严格教育的,从来没有对她撒过慌,这是头一回。
再过几年就要三十岁了,这么大了还开这么大的玩笑,还骗她,她的心情自然不好。
当然,其实最让她生气的是,在游船上,他那么奋不顾身地扑向了傅文朗,替他挡了两枪,若是为的是自己的爱人,那还能理解,可他为的是一个并没有那么爱他的人。
当着自己爸妈的面,这么对其他人奋不顾身,现在是没生命危险,要是子弹打中了要害部位,让他们怎么办?
白父虽然嘴上不说话,但态度上也是不认同的白斯年的做法,这要是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要让他们余生怎么过?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对。”白斯年态度诚恳地认错,然后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包括自己对傅文朗的感情,以及傅文朗的一些往事。
听完后,白父白母都沉默了,白母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好了,来吃饭吧,算了,再等一会儿,等文朗来了再吃。”
白斯年笑了笑,明白自己的爸妈对傅文朗,他就知道即便爸妈知道了傅文朗之前的遭遇,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成见。
等待的期间,白母还嘱咐他,道:“既然文朗对你也有意,你要加倍对他好,但是并不包括像今天这么危险的举动,我和你爸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你放心吧,妈,我有分寸的。”
很快,傅文朗在护士的陪同下回来了,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白父白母没有打扰两人相处,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沈墨和傅黎在天黑的时候又来过一次,看着护士给两人转病房,转到了双人病房,设施看上去其实没有这个单人病房要好,但是对于两人来说,双人病房显然更方便也更适合。
“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俩在这里好好养伤。”
确定傅文朗和白斯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后,沈墨满意地露出了笑容,带着还有些不放心的傅黎回去。
是夜,白斯年和傅文朗又在同一个房间,两人各一张床,九点不到,医院已经熄灯,但两人都睡不着,一是这个点还不是他们平常睡觉的点,二是白天他们睡了挺久,三是无心睡眠。
安静漆黑的病房里,只能听到彼此轻浅的呼吸声,和看到隐约的红点,那是呼叫器上的红点,方便病人摁呼叫器。
“睡了吗?”率先打破寂寞的是白斯年,没办法,傅文朗习惯了不说话,只能他主动,不过他一开口,傅文朗立马回应他,“还没睡,怎么了,你想喝水吗?”
傅文朗立刻坐起身,他的伤势不重,再加上他心有愧疚,打算下床给白斯年拿水喝,白斯年并不想喝水,但他没有制止他,他希望对方关心自己的样子。
灯光骤亮,刺得人眼睛微疼,但他只是眨了几下眼睛就睁大,不愿错过傅文朗每一丝表情。
宽大的病号服衬得他的身形越发纤瘦,他手里端着茶杯,面色担忧,在两张病床间的椅子上落座,然后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喝吧。”
白斯年没有坐起身来,微微侧着头,抿了一口温凉的水,视线一错不错停留在傅文朗的脸上,嘴角扬起微末的弧度,“你真好看。”
温柔的眼神,深情的赞美,傅文朗顿时红了脸,他借着放杯子的举动微微错开眼,随后抿了抿粉白的唇,小声道:“你也好看。”
以前,在他看来,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最好看的是沈墨,现在,他觉得是白斯年。
反正比他好看。
说白斯年帅气好看的大有人在,但这大概是白斯年听过的最悦耳的一句对自己外表的赞美。
“白天你说的话还算话吗?”白斯年想在睡前再确定一下。
“什么?”傅文朗疑惑道。
“做我的男朋友,并且努力为了我活下去。”
白天白斯年提起自己在昏睡中听到傅文朗说只要自己醒过来他就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话是不是真的,傅文朗说是真的,两人就这样自然而然默认目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