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脸颊上。
视线还未清晰,陆彦便嗅到香气,那是食物的味道。
好香!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陆彦才发觉自己面前有个陌生的男人,心生怯意,下意识往后床里面挪了几步,双手紧紧拽着被子,但又忍不住抬眸看沈墨,胆怯却又好奇。
真的越看越像无害又可爱的小动物。
沈墨伸手过去,陆彦以为对方要打他,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谁知沈墨只是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语气更是柔情似水:“小家伙,怎么这么爱哭鼻子,再哭可就没饭吃了。”
陆彦虽然不大聪明,但对他人的善意还是恶意非常敏感,他能分辨出来眼前的大哥哥是好人,和他的哥哥陆渊一样,不会欺负他。
因为他没有骂他小傻子,也没有打他。
陆彦顿时破涕为笑,在他的掌心下蹭了蹭,可很快他又撇了撇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情绪低沉难过。
沈墨敛了敛眸,按捺住心疼,将他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阿彦不怕,嗓子会好的,阿彦能说话的。”
昨夜陆彦也听过这样温柔的安抚,但那时他头昏脑涨,又处在高热期,迷迷糊糊中也听不真切,而此时他十分清醒,听到这话,忍不住鼻头一酸,又掉了大把大把的金豆子。
沈墨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哄好,伺候他洗漱穿戴好后便抱着人去用膳。
陆彦并不懂何为“肌肤之亲”,他并不讨厌沈墨的触碰,便乖乖地窝在对方的怀里,直到看到桌上的早膳,才两眼放光,兴奋地想下来。
“不急,这些都是你的,没人抢走。”
沈墨抱着怀里的人爱不释手,不让他自己下来,非要抱着人一同坐在椅子上,陆彦很乖地接受投喂,眯眼笑起来时神情满足,仿佛能吃一口饭都是天大的幸福。
质朴又纯真。
却叫沈墨心疼不已。
他的阿彦属实受了太多的哭,余生只想让他甜甜的。
陆彦小嘴吃得潋滟粉嫩,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分外可爱。
“吃慢点,来,喝点汤。”沈墨勾了勾唇,将晾在一边的鸡汤端过来, 一勺一勺地喂给他,陆彦本来吃得乐滋滋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掉金豆子。
“哭什么,快些吃,吃了带你去做新衣裳。”
沈墨撩开他额间的碎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脸上红色胎记可以祛除,不需要用药物,只要同房后,就会自然而然消失,这并非是普通的胎记,而是类似于守宫砂的东西。
只不过陆彦脸上这个面积大了点,甚至颜色鲜艳了些,才会让人觉得是天生的胎记。
只可惜小媳妇儿的身子太弱,也太瘦小,明明都十八岁了,可身形瘦弱的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模样,沈墨怎么敢折腾他,当然是要养起来,养得白白胖胖才好。
听到有新衣裳穿,陆彦兴致愈发高了。
他身上的衣裳也是新换的,但毕竟穿得是成衣,大小不是很合身,料子也一般,当然是重新定制的才行。
衣食住行,他的阿彦都值得最好的。
村长抵达时,裁缝正在给陆彦量体裁衣,村长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京城里的贵人,被领着往里走时忍不住四处打量了一下。
司御:“请吧,世子爷在里面等你。”
“是的,大人。”
进了房门率先看到的便是一身着紫色锦袍的贵气公子爷,这时他不敢多看,跪地行礼,端的是谨小慎微,因而也没有看到站在一旁背对着他的陆彦。
沈墨置若罔闻,对其视而不见,手捧着热茶,轻轻呷了一口,直到那县城里过来的裁缝躬身说已然量好了,沈墨才开口让村长方成收起身。
跪的时间长了,方成收跪得膝盖疼,小腿酸,但他坑也不敢坑一声,他是见过世面的,这位的身份可比县太爷要高得多,别说跪这么一会儿,就是跪上一天都是正常的。
他也没丝毫怨言,只是在起身的瞬间,便被另外一人吓了一大跳。
“陆彦你怎么在这儿!”
陆彦也被方成收吓了一跳,看清他的脸,陆彦脸上的笑容消失,下意识往沈墨的怀里躲,短短的相处时间,陆彦已然对沈墨充满了信任与依赖。
“不怕,有相公在。”
沈墨轻轻地说道,方成收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后知后觉察觉到什么,连忙又跪下,心里无比疑惑。
怎么是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