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从心里相信着这个嫂子。
即便嫂子总会打骂他,他也始终把当成自己的亲人。
却不知人心险恶。
陆方氏欺负他的次数很多,昨天狗蛋只是抢走了一只鸡,他偏要说陆彦弄丢了三只鸡,其中两只分明是他私自给了楚穆。
当然了,这跟给陆彦桓灌药毒哑他相比不算什么,却也是实实在在欺负了陆彦。
这些陆彦虽然都记得,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给他的不是怨恨和报复,只是恐惧和害怕。
不过这些沈墨都记得,也会让这些人通通付出代价。
方成收并没有待多久便被下人请了出去,走到门外,他才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加快脚步回了家。
回到方家,陆方氏和楚穆都在。
因为陆渊大部分时间是在县城的书院里,两家离得也挺近的,陆方氏便常常回家吃饭,现在多了两个孩子,他有的时候忙不过来去的更加频繁,而今天之所以会回娘家除了蹭饭之外,也是想让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方成收发动村名去找找那个小傻子。
方才去王二流家的闹的人压根就没找到人,而楚穆又说自己是把人丢在王二流的怀里才出来的,那么只能说明是陆彦自己跑掉的。
陆方氏压根不在乎陆彦的死活,现在人也哑巴了又不识字断然不会传出沈墨不该说的,只是人不见来了,他怎么都得找一找,让全村的人都帮忙找找,找到了么再想别的法子将他嫁出去,要是找不到也无妨,反正传到了陆渊的耳朵里,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做嫂子的不上心。
就算最后陆彦死在了外头,也不会有任何人说他一句不适,只会说是小傻子活该。
陆方氏来时,恰逢方成才出门,在家待了一会儿,楚穆便带着一些猎来的兔子肉上门,他来放价窜门稀松平常,方李氏是他的小姨,自然是乐呵呵把他迎进门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有说有笑。
见方成收急匆匆回来,面色看上去不大好,陆方氏连忙起身,关切道:“爹,你这是去了哪儿,脸色看上去怎么这么差?”
方成收没回答他,而是直接问道:“你来的正好,爹有话问你,你家的小叔子什么时候和京城里的贵人交好了?”
方成收可不会觉得那贵人对陆彦这个小傻子一见钟情,他觉得对方肯定是和小傻子认识许久了,或许是见他痴傻好骗才会选了他?
陆方氏满脸疑惑,一边抱着孩子一边道:“什么京城里的来的贵人,那小傻子......小叔子可没有认识什么贵人。”
还认识贵人呢,这个傻子连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同村人都记不住,村里也都不待见他,怎么会有什么贵人待见他?
爹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不对,爹不会没头没脑说这些,那么只可能是——
“爹,你这话的意思是?”
“陆彦就要成婚了,你呢也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我先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去和大家伙说说,要办一场大婚,热闹的大婚,越热闹越好。”
方成收看出陆方氏对此一无所知,喝了口茶后,回里屋换了身衣服便又匆匆出门了,村里办大喜事都要商量过,而且,贵人明确说了让他通知村里大家伙儿,他都得走上一趟。
方成收脚步匆匆,很快就出了院子,陆方氏和楚穆面面相觑,均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陆方氏:“那傻子不是没找到?为什么我爹说要成婚了?”
楚穆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摇了摇头,“姨夫也没说清楚,看样子傻子成婚的那人并非王二流,莫不是他口中的贵人?”
陆方氏也想到了这点,可他想不通,村里哪儿有什么贵人?难不成昨夜小傻子从王二流家里跑出去后被什么贵人捡走了?
方成收登门时留下的山货沈墨并没有让人丢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山货都是当地的特色,其中有一些品种的菌菇类炖汤十分鲜美,还有一些酸果子,也是这个季节这片地域里独有的,不拿白不拿。
“阿彦,日后,我便是你的相公,你可知道?”沈墨指尖捻着一颗蜜饯,面带笑意哄着坐在自己腿上看得眼神发愣的陆彦。
陆彦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依旧眼巴巴地盯着那颗蜜饯。
见沈墨没有动作,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张开,示意沈墨喂他。
沈墨故意吊着他,笑意直达眼底,继续道:“你愿意和我住么,相公和娘子是要日日夜夜住在一起的,你可喜欢这里,住在这里,不只有蜜饯,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陆彦听不大懂,但他明白点头就能吃到蜜饯,所以,他再一次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点了好几下。
陆彦:要吃,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