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怎么了,有心事?”
沈墨搂着燕慕渊,粗粝的拇指轻轻抚摸着燕慕渊的脸,嘴角微微勾起,道。
“无事。”
燕慕渊摇摇头,长睫掩住眼底的复杂,乖乖依偎在沈墨的怀里,心中却在担忧着该如何去见义父。
他不知义父与沈墨有什么仇,但义父既然会派杀手来,怕是不能善了了。
沈墨知道他有心事,但他不愿说,沈墨也不会逼迫他。
“莫不是为夫这几日太忙了没顾上你,你心里不开心了?”
沈墨故意打趣,成功让燕慕渊脸上多了绯色。
“你胡说什么?”
燕慕渊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的潋滟水光,两颊的酒窝浅浅,盛满了霞光。
“是胡说么?”
沈墨唇抵在燕慕渊的耳边,嘴角微微扬起微末的弧度,热气喷薄在他的耳边,带来隐隐的酥麻,“可是我觉得娘子心里很欢喜,是也不是?”
“才不是……”
话还未说完,唇便被赌上,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暧昧缠绵。
床帘上映出两人的身影。
……
“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小事儿放着奴婢来。”
看着少年正在小厨房,丫鬟大惊失色,加快脚步冲过去将他手中的大勺拿下。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脸蛋稚嫩,眉眼略微苍白,他嘴角微微抿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身形单薄的少年,正是如今东渊皇的太子。
沈墨公然娶男后,注定不会有子嗣,但沈氏宗亲中的子嗣不少,任谁也想不到会是他成为天选之人。
他是荣亲王的幺子,但生母身份卑微,不过是个妾氏,而荣亲王也是宗亲中最没存在感的亲王,如今荣亲王只剩下两丝血脉。
其中之一便是他,沈磬。
朝中大臣几乎无人与荣亲王府来往,而沈磬在府中更是毫无地位,即便是下人也能任意欺负他。
他在府上是个可怜虫,谁都能将他踩在脚下,他也以为,这一生他的人生便是如此。
可谁能料到会有如此莫大的殊荣。
然而,他并不觉得欢喜,有的只有惶恐。
他惶恐的是这一切不过是幻梦,醒来后等待他的还是殴打、嘲讽。
“我想给父皇和爹爹做顿好吃的。”
沈磬怯生生地说道。
如今的他早已不住在阴冷的暗无天日的荣亲王府,从被封为太子的那日起,他便被迎入东宫。
当今的皇上皇后也成了他名义上父皇和“母”后。
都说皇宫规矩繁多,沈磬生怕自己会做错什么,然而来了皇宫后,他才发现,皇宫的规矩虽多,但父皇“母”后待他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好。
即便是荣亲王在世时,也没有这般对他。
越是身处黑暗中的人,越是会贪恋光明,见过一丝光便觉得是救赎。
他并不想要什么皇储之位,只要不被打骂欺负,于他而言便是极好的。
他想亲手做顿饭孝敬父王“母”后。
“太子殿下,皇上皇后的膳食自有御膳房会准备,您还是随着奴婢去歇息吧,所谓君子远庖厨。”
丫鬟嘴上喊着“太子殿下”但心里并不觉得他能成为未来的皇。
这位“太子殿下”总是唯唯诺诺,气也不敢大声出,哪有储君的样子?如何能挑起大梁?
真不知陛下是怎么挑的,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怂包?
丫鬟心里暗暗想道,眼中一闪而逝一丝不屑。
她放下大勺后,领着少年走出了小厨房,但没走几步就碰上了楚怜。
“楚怜哥哥!”沈磬眼前一亮。
“太子殿下,你这是去哪儿,不是要亲自下厨?”
楚怜心善,而沈磬身世可怜又乖巧,他对沈磬自然而然充满了怜惜。
他奉旨来东宫替沈磬调理身体的,一来二去便和沈磬成为了朋友。
不只替他调理身体上的孱弱,也在努力开解他心中的怯懦。
沈磬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抿了抿唇,楚怜立马会意,瞪了丫鬟一眼,道:
“太子想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奴婢置喙,还不退下!”
楚怜看着娇娇软软,但声音沉下,也有几分骇人的意味。
他是沈墨亲封的神医,如今太医院的院首,来自闻名于世的圣山,谁见他都要敬他三分。
在这群人眼中,神医的名头可比草包太子要响亮得多。
楚怜一开口,丫鬟脸色顿变,低声解释道:
“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太子殿下会受伤,奴婢对太子殿下并无任何不敬……”
“知道了,你退下吧,太子殿下做什么他自有主意,你只需记得你不过是个下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清楚。”
楚怜不耐烦地打断她,她不敢再多说什么,福了福身后便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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