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办法。
一来,他不想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玉华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是他自小疼爱的妹妹,他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二来,不知为何,想到那人会与旁人成婚,他心里竟有几分不舒坦。
大约几天前,他莫名觉得沈相变了,身上好似多了几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皇上,若非如此,臣等也没有法子拉拢沈相。”有位大臣苦口婆心地劝道。
慕玉树勃然大怒,道:“此举与送公主和亲有何异?先皇御驾亲征,打得蛮人节节败退,废除了祖上流传的公主和亲之陋习,而今,尔等是让朕再走老路?”
若是两情相悦,他赐婚倒也无妨,可如今是要让他将自己的亲妹妹献给沈相,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况且,他都多大年岁了!”
慕玉树很是不满。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虽然眼前这位年轻的天子还没到这种骇人的地步,但周身的气势不弱。
若非端王手握大权,年轻天子羽翼未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一时间,御书房噤若寒蝉。
“退下吧。”慕玉树揉了揉眉心,露出疲态,挥了挥手,道。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大臣都是为了他好,为了慕家的江山社稷着想。
可他如何能……
“陛下,可是又头疼了,老奴这就去请太医……”
“不必了,朕小憩一会儿便好,给朕端一碗安神茶便可。”慕玉树制止祝安。
祝安点头:“老奴这就去。”
从御书房离开的几位大臣,并没有因为慕玉树的大怒而改变主意。
有的时候牺牲小我才能成就大我,若是沈相看中的是他们的女儿,结为姻亲,能稳定朝纲,打压端王的嚣张气焰,他们绝不会犹豫。
“陛下还是太年轻,妇人之仁,老夫听闻李大人的千金和玉华公主是锦帕之交……”
这位李大人是朝中的吏部尚书,他听到阁老的这番话,如何能不懂他话中的深意。
皇上不允,是怜惜玉华公主,可若是玉华公主求嫁沈相,皇上也就无所顾忌了吧。
“下官明白。”
出了宫后,李尚书便唤来正在学琴的小女儿,将朝堂的形势简要与她说了一番,让她劝说玉华公主。
李妙犹豫了好一会儿,“可是传闻沈相不是好人,如此一来,公主岂不是会……”
“那都是传闻,传闻不可信,爹不会骗你,沈相虽性子古怪了些,但生得丰神俊朗,府上暂无妻妾,说不定是个疼人的主。”
后半句话,李尚书自己说得也没底,但沈相的长相那可是公认的俊美。
当初他高中状元,与之一道成为探花郎的可远不如他的俊美。
不过比起他的相貌,才华更出众,殿试上让 先帝龙心大悦,直夸国之有沈墨,实乃大幸。
只是,这位沈相却并不拥护皇上,枉费先帝的赏识和栽培。
“女儿尽力便是。”李妙点了点头。
慕玉华虽然年岁不大,不过十四,但很清楚自己的哥哥在朝堂上的无奈与举步维艰,只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活得天真浪漫,不谙世事,也只是为了让哥哥放心。
如今哥哥需要她,她岂会退缩。
几日后
慕玉华亲自去求婚,而很不凑巧的是,她刚进御书房,后脚就传来了沈相拜见。
慕玉树略微错愕,不知沈相为何突然来此,敛了敛心神,对慕玉华道:“玉华,哥哥有要事,你先去偏殿候着。”
慕玉华点点头,乖巧地离开,可沈墨进门后,她忽然转身,跑了回去,双膝跪地,情真意切,道:“皇兄,玉华恳请皇兄赐婚,玉华想嫁给沈相,玉华心悦沈相已久,愿与之一生相伴。”
慕玉树:“……”
沈墨:“……”
一旁的祝安差点拿不住手里的浮尘,心中直道:“玉华公主,小祖宗哟,您这是在做什么!”
李妙将话传给慕玉华时,慕玉华会错了意,以为是沈墨看中了她,要娶她,但疼爱她的爱哥哥不肯,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玉华,莫要胡闹!”慕玉树愣了一瞬,便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定然有人与玉华说了什么,忍着心中的怒气,让慕玉华退下。
慕玉华不肯,“皇兄,我与沈相情投意合……”
沈墨皱眉,冷声道:“公主慎言,臣心中已有如花美眷,臣一生只心悦他一人,也只会娶他一人。”
此话一出,慕玉树和慕玉华都愣了。
祝安也十分不解,从未听闻沈相娶妻,莫不是爱而不得?